“她还活着……她竟然还活着！”
“谢臣！你把她怎么了？！”
谢臣抱着我，手臂收得死紧，仿佛要将我嵌入他的骨血之中。
他笑了，笑声里满是疯狂和嘲弄。
“云澜，你有什么资格，叫她的名字？”
“把她变成这副模样的，不就是你们这群道貌岸岸的伪君子吗！”
云澜脸色铁青，仙剑出鞘。
“一派胡言！谢臣，你背叛仙界，堕入魔道，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！”
剑光如虹，直劈而下。
谢臣抱着我，不闪不避。
他只是低头，看着我，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，轻声说。
“别怕。”
“这次，我不会再让他们伤害你了。”
他的眼神，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。
温柔得，让我心慌。
4
“轰——！”
魔气与仙光相撞，整个魔宫都为之震颤。
谢臣为我挡下了云澜的致命一击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。
他却毫不在意，只是低头看着我，眼神专注而偏执。
“小狐狸，想起来了吗？”
我想起什么？
我想起那个叫灵犀的白衣女子，想起那把穿心而过的剑。
好痛。
我的心口，仿佛也跟着一起痛了起来。
云澜看着我们，眼神复杂。
“谢臣，你疯了！为了一个早已死去的人，你竟然……”
“闭嘴！”
谢臣厉声打断他，“她没死！”
他低头，看着我，那双深渊般的眸子里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。
痛苦，悔恨，爱恋，疯狂。
“你只是……睡着了。”
他忽然抬起手，指尖凝聚着一团幽蓝色的光，轻轻点在我的眉心。
“灵犀，醒来。”
他的声音，像是带着某种古老的魔咒。
“轰！”
我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。
被尘封的记忆，如同决堤的洪水，汹涌而出。
我是九天战神，灵犀。
执掌仙界兵戈，守卫四海八荒。
谢臣，是我座下最勇猛的将军，是我最信任的……伙伴。
云澜，是天帝为我指婚的未婚夫，是仙界的楷模，未来的天君。
我记得，仙魔大战的最后一役，我力战魔尊，身受重伤。
是云澜，从背后，给了我最致命的一剑。
他说，我的战神神格，是修补“镇魂珠”最好的材料。
他说，这是为了仙界，为了天下苍生。
我记得我倒下时，看到谢臣目眦欲裂，不顾一切地朝我冲来。
他被无数仙将阻拦，浑身是血，像一头被困的野兽。
他绝望地嘶吼着我的名字。
而我，在他悲痛的目光中，神魂俱灭。
不。
我没有死。
是谢臣。
是他，抢在我神魂消散的最后一刻，用他的半颗魔心，护住了我的一缕残魂。
是他，堕入魔道，屠尽了当年参与围剿我的三千仙将。
是他，将我藏在这具幼狐的身体里，用他自己的修为为我重塑肉身，将我养在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