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棒挥下，她嘴角竟有笑意。她知道，这一世他认不出她，但只要她死在他手中，她的血就能渗入他的魂，唤醒共工的印记。
她用命，换他重生。
悟空的牙咬进下唇，血腥味在口中炸开。他猛地抬头，望向灵山东南——那里有一座孤坟，无碑无名，只有三根枯枝插在土里，形如佛印。
那是她最后的埋骨地。当年唐僧念经超度，说她“业障深重”。可没人知道，那三根枯枝，是共工神力残留所化，指向北海之眼的方向。
他踏步而起，金甲震响。一步落于云端，二步跨过山脊，三步已至坟前。
枯枝在他靠近时微微颤动，像是感应到了什么。他蹲下，手指插入泥土，一直挖到深处。指尖触到一块冰冷的东西——半截下颌骨，洁白如玉，左颊刻着极细的火焰纹。
他将它捧起，贴在额头。
刹那间，万千画面涌入：
她被观音以清净咒打入轮回，魂魄被截成九段，分别封于九处死地。每一次转世，都被天庭引导去接近他，又在他手中死去。九世轮回，九次被杀，只为在第十世，用最后一丝元灵唤醒他。
而那一世，她叫白骨夫人。
“为什么……”他声音嘶哑，“为什么不逃？”
骨中传来微弱波动，像是回应。不是声音，是记忆的余温——她站在轮回井边，看着镜中未来的画面：他被困灵山，万年坐佛，心死如灰。她跪下，求孟婆赐她“不入忘川”，哪怕魂飞魄散，也要亲手杀了他一次，让他痛，让他醒。
“你若不杀我，我便永远唤不醒你。”
悟空的赤瞳开始滴血。他仰头，长啸撕裂云层。水息从他体内爆发，引动北海残魂共鸣。地脉震动，坟土翻裂，整座孤坟缓缓升起，化作一尊白骨莲台。
莲台上，她的虚影再现，仍是那副晶莹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