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你家的？用你家的？”我笑了，这一次，笑声里充满了彻骨的悲凉和嘲讽，“林涛，你告诉我，我们结婚这五年，你从我这里拿走了多少钱？你开的那辆宝马5系，是我给你买的。你身上这套西装，是我卡的副卡刷的。你所谓‘创业’亏掉的三十万，是我给你填的窟窿！就连你爸妈现在住的那套房子，首付也是我出的！你现在跟我说，我吃你家的，用你家的？”
我的声音不大，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，狠狠地钉进林涛和林宇薇的心里。
林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，嘴唇哆嗦着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林宇薇的脸色也变得惨白，她冲过来，抓住我的胳膊：“陈锋，你别说了！你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，让我们家难堪吗？”
“难堪？”我甩开她的手，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，“你把公司的命脉交给一个废物的时候，怎么没想过公司的难堪？你把整个技术团队的心血当成给你弟弟的玩具时，怎么没想过他们的难堪？林宇薇，你最在乎的，从来都只有你们林家的面子！”
“我没有！”她辩解着，声音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。
“你没有？”我指着会议室里的所有人，“你问问他们！问问张伟，他为了解决一个核心算法的bug，在公司睡了整整一个星期！问问李娜，她女儿发高烧，她把孩子交给她老公，自己跑回来跟我们一起调试代码！问问他们每一个人！他们为了‘以太’付出了什么！而你弟弟呢？他付出了什么？就因为他姓林，他就可以坐享其成，把所有人的努力踩在脚下？”
我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，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和失望。
张伟和李娜的眼睛都红了，他们抬起头，看着我，眼神里充满了委屈和感激。
林宇薇被我问得哑口无言，她看着周围员工的眼神，第一次感到了心虚。
“陈锋……”她试图软化语气，“我知道大家辛苦了，我也没说不给大家奖励。小涛只是挂个名，具体工作还是你们来做。这样，公司的管理权不就牢牢掌握在我们‘自己人’手里了吗？”
“自己人？”我咀嚼着这三个字，觉得可笑至极，“林宇薇，你到现在还不明白。做企业，靠的是能力，是信任，是共同的目标，而不是所谓的‘自己人’！你这种小农思想，会毁了整个公司！”
“够了！”一直沉默的林涛突然爆发了，他把桌上的碎片狠狠一扫，冲我咆哮道：“陈锋！你别给脸不要脸！不就是个破项目吗？没了你，地球还不转了？我告诉你，今天这个总负责人，我当定了！谁也拦不住！姐，你现在就下正式文件，全公司通报！”
林宇薇看着歇斯底里的弟弟，又看看我冰冷的脸，陷入了挣扎。
我看着她，给了她最后的机会：“林宇薇，公司和我，你自己选。”
这是一个残忍的问题，但我必须知道答案。
林宇薇的嘴唇颤抖着，她看着我，眼神里有哀求，有不舍，但最终，她还是缓缓地、艰难地走到了林涛的身边，扶住了他的胳膊。
她的行动，已经说明了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