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找什么？
她会把线索藏在哪里？
书房。
对，书房。
苏月喜欢看书，她说书里有另一个世界。
我冲进书房，打开了灯。
一整面墙的书柜，整整齐齐。
我像疯了一样，一排一排地翻找。
文学，历史，哲学……
到底在哪？
我的目光，最终落在了书桌上。
那里，放着一本她最近在看的书。
鸟类百科图鉴。
我心里一动，拿了起来。
书页，被翻开在一个固定的位置。
用一枚很别致的叶脉书签，夹着。
我抽出书签。
书页上，介绍的是一种鸟。
夜莺。
善于在夜间鸣唱，歌声婉转动听。
夜莺……夜莺……
我反复咀嚼着这个词。
突然，我注意到了那枚书签。
在灯光下，书签的背面，有一道极浅极浅的压痕。
像是什么东西在上面写过字，又被擦掉了。
我立刻从抽屉里找出铅笔。
用笔芯的侧面，在压痕上轻轻地，来回涂抹。
奇迹，发生了。
随着石墨粉的覆盖，一行数字，缓缓地，浮现了出来。
不是手机号。
也不是座机号。
而是一个我无比熟悉的，早已被淘汰的，警用内部短号。
而且，是跨区域的，省厅的加密短号！
我的心，狂跳起来。
夜莺。
加密短号。
一个惊人的猜测，在我脑中成型。
苏月，难道是……
我不敢再想下去。
我必须立刻验证这个号码。
不能用我的手机，不能用任何市局的内部电话。
我冲出家门，开着车，在城市里疯狂地绕圈。
我要甩掉任何可能存在的跟踪。
最后，我在一个即将拆迁的老城区里，找到了一个布满灰尘的，公共电话亭。
我走进去，关上门。
隔绝了外面的世界。
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，投了进去。
然后，按照记忆，拨出了那串数字。
电话，通了。
“嘟……嘟……嘟……”
每一声，都像敲在我的心脏上。
终于，电话被接通了。
“喂。”
一个苍老，但中气十足的声音，从听筒里传来。
带着一丝警惕。
我握着听筒的手，全是汗。
我压低声音，用暗语试探。
“日出嵩山，其道大光。”
这是我们警校，老一辈教官之间，用来识别身份的切口。
电话那头，沉默了。
足足过了十几秒。
那个声音，才再次响起。
“你是谁？怎么知道这个号码？”
我深吸一口气，说出了那个让我心神巨震的名字。
“我找夜莺。”
电话那头，再次陷入了死寂。
这一次，死寂持续了更久。
久到我以为他已经挂了。
“老地方茶馆，一个小时后。”
“一个人来。”
说完，电话被“啪”地一声，挂断了。
我靠在电话亭的玻璃上，大口地喘着气。
夜莺计划。
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，省厅最高机密的卧底计划。
我的妻子，苏月。
竟然是其中一员。
第八章：影子盟友
老地方茶馆。
藏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里。
我推门进去，风铃叮当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