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智能音箱突然被唤醒,用甜美的女声说:「根据您的搜索记录,为您推荐」
电视里正循环播放着洗脑的拼多多广告。
这种无处不在的信息轰炸,让她瞬间陷入巨大的恐慌,蜷缩在沙发角落。
直到我发现,才过去关掉了所有设备。
我给她找来我的T恤和运动裤,她完全不知道怎么穿。
甚至站在淋浴喷头下,任由冰冷的凉水浇灌全身。
我只好硬着头皮,教她怎么用热水器,怎么用洗发水。
她像一块海绵,快速地学习着这些新知识。
换上宽大的T恤和运动裤,她赤着脚走出浴室,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那只叫玉蟾的兔子。
面对即将僵硬的玉蟾,她拒绝了我递过去的医药箱。
而是伸出手指,点在兔子的眉心,指尖发出了一团柔和的白光。
在那名为月华的白光中,濒死的玉蟾奇迹般地复活了。
还亲昵地蹭着她的手。
「人间的月华,太稀薄了。」她轻声解释,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。
这颠覆了我三十年的唯物主义世界观。
我追问她到底是谁。
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名字。
「嫦娥。」
那一刻,我感觉整个世界观都被震碎了。
我想起奶奶临终前,也是这样看着月亮,喃喃地说回家。
那眼神,和眼前的嫦娥,一模一样。
她告诉我,她离开月宫,是因为那里一年比一年冷。
苏联和中国的月球车,曾给那里带来过短暂的暖意。
她还给出了一个颠覆性的信息:「除了无人探测器,月亮上,从未有过活人来过。」
所谓的美国登月,是假的。
最后,她道出了那个惊人的真相。
「月亮,正在死去。」
所以,她选择回家,来到地球。
我以急性肠胃炎为借口,向单位请了假,决定暂时留下来处理嫦娥的事。
她已经适应了现代服装,正饶有兴致地研究着电视遥控器。
屏幕里正放着清宫剧,她指着里面的皇帝,眼神里满是疑问。
我向她解释了现代社会的权力结构,才发现她的服装风格更接近汉唐。
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。
她拿起我放在桌上的无糖饮料,小口尝了尝,评价道:
「有甜味,却无回甘,甚是虚假。」
这话既符合她的人设,又像是在吐槽我们这个工业时代。
我上网搜索关于昨夜流星和探测器失联的新闻。
官方和社交媒体上,一片风平浪静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信息,已经被彻底封锁了。
我推断出有官方力量在寻找坠落物,内心为嫦娥的安危担忧起来,必须想办法把她送走。
嫦娥很安静,看了一上午的清宫剧,不提问也不说话。
展现出一种超然的适应力和观察力。
中午,我点了份黄焖鸡米饭外卖,嘱咐她躲进卧室,别出声。
外卖小哥因为超时有些不耐烦,我紧张地只开了一道门缝,一手交钱,一手接饭。
就在这充满猜忌的瞬间,我眼角的余光瞥见,安全通道的门动了一下。
心中警铃大作。
我从窗帘缝隙向楼下观察,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红旗轿车,正静静地停在树荫下。
我被监视了。
我立刻意识到危险,必须马上带她离开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