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重生了。
回到被恶毒公主强娶的那天。
上一世，大婚夜，她逼我跪碎瓷，听她和白月光颠鸾倒凤。
十年折辱，她用我沈家满门鲜血，为情人铺就青云路。
最后，她穿着我母亲的遗物，嫁给了踩着我全家尸骨的他。
这一世，金殿之上，皇帝问我是否愿意。
我叩首谢恩。
“臣，配不上公主。”
“但臣愿为公主举荐一人，他与公主情投意合，堪称绝配。”
我看向公主身后，她那脸色惨白的白月光。
“此人，正是翰林学士，林殊宴。”
想踩我上位？
我亲自送你上她的床，再把你们一起，送入地狱。
1.
金銮殿上，檀香袅袅。
御座上的皇帝龙颜大悦，声音含笑。
“新科状元沈清辞，才貌双全，朕的昭阳能看上你，是你的福气。”
“你，可愿意？”
我跪在冰冷的金砖上，额头贴着手背，周身血液几乎凝固。
又是这句话。
上一世，我就是在这里，愚蠢地叩头谢恩，从此踏入万劫不复的地狱。
我听见身后传来昭阳公主李昭阳娇纵的轻笑，带着势在必得的傲慢。
也听见她身侧，那个我恨入骨髓的男人，林殊宴，压抑着嫉妒与得意的呼吸。
我缓缓抬起头，压下眼中翻涌的血海深仇。
“陛下。”
我的声音很稳，稳得不像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。
“臣，惶恐。”
皇帝脸上的笑意淡了些。
“惶恐什么？”
“臣自惭形秽，配不上公主殿下金枝玉叶之躯。”
满朝文武瞬间寂静，落针可闻。
我听见李昭阳的笑声戛然而止，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置信的抽气声。
拒婚。
我竟然，当着文武百官的面，拒婚。
皇帝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。
“沈清辞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？”
“臣知道。”
我重重叩首，字字清晰。
“臣不敢耽误公主殿下的终身幸福。”
“臣斗胆，愿为公主殿下计深远，举荐一人。”
我顿了顿，感觉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了。
“此人与公主殿下情投意合，时常在宫中诗词唱和，堪称一段佳话。若能成此良配，必将传为天下美谈。”
李昭阳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。
我没有看她，而是转向她身后，那个已经开始瑟瑟发抖的身影。
“此人，正是与臣同科的翰林学士，林殊宴，林大人！”
轰的一声。
朝堂炸了锅。
林殊宴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，脸色惨白如纸。
“陛下！陛下明鉴！沈大人他……他血口喷人！”
李昭阳也终于反应过来，又惊又怒。
“父皇！沈清辞他胡说八道！儿臣与林学士清清白白！”
她想反驳，可这话一出口，就等于承认自己与臣子私下交往过密，欲盖弥彰。
我就是要她百口莫辩。
我再次叩首，声音里带上了一丝“悲痛”与“成全”。
“陛下，臣与林大人乃是同窗好友，曾亲眼目睹他为公主殿下画眉描妆，情深意切。也曾听闻公主殿下为林大人一掷千金，只为博他一笑。”
“此等深情，臣若横插一脚，岂非成了拆散良缘的恶人？”
“臣，万万做不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