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
“告诉团长！弹药不多了，但够小鬼子喝一壶的！让弟兄们盯紧两侧！”
九…八…七
手榴弹在刘一手的意识空间里稳定地减少、每一次计数，都伴随着窗外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和日军凄厉的惨嚎。
但他的右肩胛处传来一阵阵灼热的酸麻，那是肌肉过度使用的警告、每一次奋力投掷都让这痛感加剧一分。
仓库内，残存的守军士兵们最初的震惊已经化为了有组织的配合。
“盯着左边！别让鬼子摸过来干扰他！”
川籍老兵哑着嗓子吼道，指挥着几名士兵用步枪精准地点射、压制试图从侧翼逼近主角位置的日军。
“好！又干掉一个机枪手！”
年轻士兵兴奋地喊道，但立刻被老兵按低了脑袋、一串机枪子弹啾啾地打在掩体上。
整个仓库的士气因这精准的火力支援而振奋，并开始主动为刘一手创造输出环境。
轰！轰！
那精准的爆炸声依旧在继续、但细心的人发现，爆炸的间隔似乎比之前拉长了一点。
“他慢下来了……是累了吗？还是……” 一个穿着长衫的老者忧心忡忡地放下望远镜。
“小日本的炮火都集中打他那一片了！老天爷，保佑他啊！” 一位妇人双手合十，喃喃祈祷。
人群不再仅仅是欢呼，更多了几分揪心的紧张、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个在硝烟中若隐若现的窗口。
日军进攻部队的指挥官吉田少佐，脸上的青筋暴起、但眼神却比刚才多了一丝冷静的残忍。
“他的速度慢了！” 他放下望远镜，厉声下达新的命令：
“机枪持续封锁窗口！掷弹筒组，前出五十米、给我精确敲掉那个火力点！步兵第二小队，从右侧废墟迂回、吸引他的注意力！”
针对性的战术，几具八九式掷弹筒被日军士兵冒着风险向前移动、致命的曲射炮弹即将落下。
刘一手刚利用墙体死角躲开了一串特别密集的扫射、感觉自己的右臂像是灌了铅，每一次抬起都异常艰难。
空间里，只剩下最后五枚手榴弹。
第五枚！
他猛地吸了一口气，强忍右肩的剧痛、取弹、拉火！他没有立刻投出，而是心中默数了两秒！
“他在等什么？” 有士兵不解。
只见刘一手侧身闪出，手臂以一个略显别扭但依旧刚猛的角度奋力一甩！手榴弹几乎是刚飞出窗口就在低空爆炸——空爆！
轰！
预制破片如同死亡之雨，覆盖了下方的日军散兵线、造成了比落地爆炸更大的杀伤！
这极具技巧性的一投，也让他暴露的时间稍长了半秒！
啾——轰！
一发日军掷弹筒射来的炮弹，在他侧前方不远处炸开、气浪和碎石将他狠狠掀翻在地！
“兄弟！！” 仓库内响起数声惊呼。
刘一手只觉得眼前一黑，耳中轰鸣、五脏六腑都移了位、挣扎着爬起、靠坐在墙根，咳出一口尘土。
还没完！
日军的嚎叫声再次逼近。
他眼神一狠，意识沉入空间。
第四枚！第三枚！
他几乎是靠着意志力，连续取出两枚手榴弹、甚至来不及精确瞄准、凭借感觉和肌肉记忆，先后奋力掷向窗外日军攻势最猛的两个方向！
轰轰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