错愕，不解，然后是无法掩饰的惊慌。
“刺客？”他快步上前，看着床上的赵月，又看看我，“怎么回事！”
我“恰到好处”地从怀中掏出李德海的尸体和那本账本的“摹本”。
“臣拼死格杀一名刺客，从他身上搜出此物！臣愚钝，但认得这是太子府的令牌！”
我将令牌高高举起，满脸“震惊”与“不敢置信”。
“还有这本账本……上面记录的……骇人听闻！臣相信太子殿下与此事无关，定是这奴才栽赃陷害！请殿下为臣和公主主持公道！”
我的一番话，抑扬顿挫，情真意切。
赵乾看着那本账本，脸色从煞白变为铁青，再从铁青变为惨白。
他知道，他掉进了一个他自己挖好的坑里。
他带来的御林军都看着他，周围的下人也看着他。
他百口莫辩。
最终，他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：“好一个胆大包天的奴才！竟敢……竟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！”
他一脚踹在李德海的尸体上，仿佛在宣泄着无边的怒火。
“来人！传御医！速速为公主诊治！”
他不敢再多留一刻，命人“关心”地抬走赵月，带着他的人狼狈而去。
在赵月被抬出房门的那一刻，我靠近她，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：
“回去好好养伤，我很快，会送份大礼给你的太子哥哥。”
我看到，她的瞳孔中，映出了我冰冷带笑的脸。
4.
新婚第三日，我需按例上朝。
赵乾果然没有善罢甘休。
早朝刚开始，太子一党的御史就站了出来，声色俱厉地弹劾我。
“凌将军治家不严，致使公主于新婚夜遇刺重伤，实乃奇耻大辱！请陛下严惩！”
一时间，附和之声四起，矛头全部对准了我。
太子站在一旁，面露“悲痛”与“愤慨”，演得滴水不漏。
皇帝坐在龙椅上，看不出喜怒。
我站在殿中，听着这些聒噪的指责，面不改色。
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，我才出列，躬身行礼。
“陛下，臣有本奏。”
我从袖中拿出那本伪造的，记录太子贪墨军饷的账本原件，高高举过头顶。
“此乃从刺客李德海身上搜出的罪证！李德海身为太子府大太监，却贪墨北境军饷高达五十万两！臣怀疑，其刺杀公主与臣，正是为了灭口！”
此言一出，整个朝堂瞬间炸开了锅。
弹劾我的声音戛然而止，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太子赵乾身上。
“一派胡言！”赵乾终于绷不住了，厉声喝道，“凌云！你休要血口喷人！李德海已死，死无对证，你这是栽赃陷害！”
“哦？”我转身看着他，语气平静，“殿下的意思是，这本账本是假的？”
“当然是假的！”
“那正好。”我转向皇帝，“陛下，账本真假，一查便知。臣恳请亲自带兵，查抄李德海府邸！若查无实据，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！”
我的话掷地有声，充满了自信。
这一下，轮到太子慌了。
他不知道我到底掌握了多少东西。
如果他阻止，就是心虚。
如果他不阻止，天知道我会在李德海府里“搜”出什么来。
皇帝深沉的目光在我跟太子之间扫过，最终缓缓开口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