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回宫斗现场,沈宛秋笑了。
剧本我都熟,仇人请就位。
这一世,我要的不仅是复仇,更是那无人能及的巅峰。
冷宫三年,油尽灯枯。沈宛秋攥着仇人的罪证含恨而终。
再睁眼,竟重回十五岁,选秀前夕。
前世,她因轻信“姐妹”,被夺恩宠、害亲子、废黜满门,最终在绝望中凋零。
今生,地狱归来的她,早已不是那个温婉天真的侍郎之女。
虚伪的姐妹?正好作为垫脚石。狠毒的对手?且看谁更技高一筹。那高高在上的帝王?不过是她棋局中最重要的那颗棋子。
且看她如何在这吃人的深宫,步步为营,将前世负她之人,一一拖入地狱。但,当大仇得报,手握权柄之时,她真正想要的,又是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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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和七年的春天,来得特别迟。宫墙角的残雪尚未化尽,那点子湿冷,丝丝缕缕地往人骨头缝里钻。
我,沈宛秋,曾是这紫禁城里最可笑的一个存在。吏部侍郎的嫡女,十六岁入宫,蒙圣恩初封才人,也曾有过那么短短几个月,被陛下夸赞一句“性情温婉,如秋月静美”。可如今,我蜷在永巷尽头这间破败冷宫的角落里,听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,只觉得那“秋月”二字,讽刺得紧。
冷,是真冷。炭盆是早就没了份例的,仅剩的一床薄被,硬得像铁,盖在身上,挡不住半分寒意。手指早已冻得红肿僵硬,却还得就着窗外那点微弱的天光,死死攥着一支秃了毛的笔,在一张泛黄的旧纸上一笔一划地写着。
不是抄写佛经以求心境平和,更不是吟诗作赋以附庸风雅。我写的,是这深宫里最肮脏、最血淋淋的账册。
一笔笔,一件件,是谁克扣了我的用度,是谁指使太监在我的饮食中下药,是谁散布谣言构陷我的家族,又是谁,在我那尚未足月就夭折的孩儿身上,动了手脚……
字迹歪斜,却力透纸背,带着一股从胸腔里呕出来的狠意。
“嘉贵妃,林婉儿……”我默念着这个名字,牙齿几乎要咬碎。那个我曾视若亲姐,倾心相待的女人。
入宫前,她是家中庶妹的手帕交,常来府上,总是一副柔弱堪怜的模样。入宫后,我得宠时,她姐姐长、姐姐短地叫着,我怜她位份低,常在陛下面前为她美言,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忘分她一份。
可我忘了,在这吃人的地方,最暖不过人心,最冷,也不过人心。
是我蠢,信了她“姐妹情深”的鬼话,让她轻易摸清了我的底细和陛下的喜恶。
是我笨,在她“无意”间透露陛下喜好某种熏香时,毫不设防地用了她送来的东西,却不知那香与我日常饮的补药相克,日久天长,损了根基,更让我那苦命的孩儿胎里带毒。
是我瞎了眼,在她哭着跪在我面前,说被恶人欺负,求我庇护时,心软向陛下进言,助她晋位,却不知那是她和她背后家族精心策划的一步棋,借我的势,攀上了高枝。
最后那场构陷,来得那般猛烈而精准。在我孩儿夭折,痛不欲生之际,她买通我身边最信任的宫女,在我宫中埋下巫蛊厌胜之物,诬陷我因丧子之痛诅咒圣上。
人证物证“确凿”,陛下龙颜震怒。任凭我如何哭喊冤屈,那个我曾倾心爱慕的男人,只是用冰冷厌恶的眼神看着我,说:“沈氏,歹毒至此,朕真是错看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