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周犹豫了很久，最后叹了口气：“好吧，我帮你查，但你一定要小心。我查完了给你回电话。”
挂了电话，晓妍靠在椅背上，看着窗外漆黑的街道。她知道老周说得对，继续查下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，但她放不下 —— 八年的护士生涯，她见过太多生离死别，却从没见过有人把手术台当成杀人的工具。
半个小时后，老周的电话打了过来：“今天 ICU 的值班护士是小田，还有一个护工是老王。小田是去年刚来的，比较单纯，老王在医院待了五年，平时跟张敬山走得挺近。”
晓妍的心沉了一下 —— 老王跟张敬山有关系，那李建国在 ICU 里岂不是更危险？“周哥，谢谢你。” 她顿了顿，又说，“如果…… 如果我出了什么事，麻烦你把我手机云端里的东西交给警察。”
“你别胡说！” 老周的声音有些哽咽，“你一定要好好的，别做傻事。”
挂了电话，晓妍吃完三明治，起身走出便利店。她决定去医院 —— 她要去 ICU 看看李建国，还要去档案室查一下手术记录，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证据。
仁和医院的凌晨格外安静，只有急诊室还有零星的病人。晓妍戴着口罩和帽子，尽量低着头，快步走向 ICU。ICU 的门口有一道玻璃门，里面亮着灯，小田正坐在护士站里写记录，老王则在病房里走动，似乎在检查病人的情况。
晓妍躲在走廊的柱子后面，盯着 ICU 的门口。过了一会儿，老王从病房里走出来，手里拿着一个空的注射器，走向处置室。晓妍趁机快步走到玻璃门前，敲了敲玻璃。
小田抬起头，看到晓妍，愣了一下，然后走过来打开门：“妍姐？你怎么来了？今天不是你值班啊。”
“我有点事过来看看，李建国怎么样了？” 晓妍的声音压得很低。
“不太好，血压还是不稳定，刚才还出现了一次心律失常。” 小田的表情很凝重，“王哥刚给他注射了镇定剂，现在睡着了。”
晓妍的心一紧：“镇定剂？他现在需要用镇定剂吗？” 她知道李建国目前的状况，虽然不稳定，但并没有躁动的迹象，根本不需要用镇定剂。
“我不知道，是王哥说的，他说李总情绪不太稳定，需要用镇定剂。” 小田有些犹豫地说，“妍姐，你怎么问这个啊？”
“没什么，我就是随便问问。” 晓妍怕小田起疑心，赶紧转移话题，“我还有点事，先走了，你别跟别人说我来过。” 说完，她快步离开 ICU，走向档案室。
档案室在医院的负一楼，平时很少有人去。晓妍用自己的护士卡刷开了负一楼的门禁，楼道里的灯是声控的，她的脚步声响起，灯一盏盏亮起，又在她身后熄灭，留下一片黑暗。
档案室的门是密码锁，晓妍记得之前帮老陈整理过档案，知道密码是医院的成立日期。她输入密码，“咔哒” 一声，门开了。档案室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，架子上摆满了档案盒，整齐地排列着。
晓妍打开手电筒，在架子上寻找李建国的手术记录。手术记录按日期排列，她很快找到了昨天的记录盒，打开一看，里面果然有李建国的手术记录。她拿起记录，仔细翻看，突然发现手术步骤里有几处被修改过的痕迹 —— 原本记录的 “使用 15 号手术刀切割冠状动脉” 被改成了 “使用 10 号手术刀切割冠状动脉”，修改的地方还盖着张敬山的印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