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涵然没理会他的调侃，把草稿纸推回去时，发现他校服袖子卷到小臂，手腕上戴着串黑色珠子手链，珠子间还坠着个小小的银色音符。她正想移开视线，却撞见他戏谑的目光，慌忙低下头，心跳莫名快了半拍。
下课铃响时，陆晨尔被老杨叫去了办公室。沈涵然整理书包准备去图书馆，刚起身就发现他桌肚里掉出来个速写本。封面是磨损的黑色硬壳，她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弯腰捡了起来。
本子意外地轻，翻开第一页就是幅速写。线条流畅利落，画的是篮球场的场景，阳光透过篮网洒在地面，穿球衣的少年跃起投篮，动作充满张力。往后翻全是类似的速写，食堂窗口蒸腾的热气、走廊里追逐的学生、甚至是趴在课桌上睡觉的猫，每幅画都带着鲜活的生活气息。
翻到最后一页时，一张便利贴掉了出来。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 “三中篮球场，周五下午三点”，旁边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篮球。沈涵然刚想把便利贴夹回去，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“偷看别人东西可不是好习惯。”
她猛地回头，陆晨尔靠在门框上，手里拿着瓶矿泉水，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。看见她手里的速写本，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，随即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模样：“学霸也对这个感兴趣？”
“抱歉，它掉在地上了。” 沈涵然把速写本递过去，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，这次两人都很快收回了手。
陆晨尔接过本子塞进书包，瓶盖被他拧得 “咔嗒” 响。他盯着她泛红的耳尖，突然从口袋里摸出颗薄荷糖：“赔罪，刚才不该吓你。”
糖纸被阳光照得透明，沈涵然迟疑了一下，还是接了过来。薄荷的清凉在口腔里化开时，她听见少年说：“以后不懂的题，还得麻烦学霸多指教。”
第二章 错题本与冰汽水
周三的数学小测刚结束，教室里就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嚎。沈涵然刚把卷子收齐，就被陆晨尔拦住了去路。少年单手撑着墙，把她困在讲台和墙壁之间，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睫毛上，投下浅浅的阴影。
“学霸，这题怎么解？” 他把自己的卷子递过来，选择题几乎全空，最后一道大题却写了半页草稿。
沈涵然的目光落在卷子上，发现他虽然没写最终答案，解题思路却意外地巧妙。她接过笔，在草稿纸上写下步骤，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。陆晨尔靠得很近，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，混合着之前的薄荷气息。
“这里用辅助线会更简单。” 她指着几何题的图形，“连接 AC 和 BD 的交点，利用相似三角形的性质。”
少年的视线落在她握着笔的手上，忽然说：“你写字真好看。”
沈涵然的笔顿了顿，耳尖又开始发烫。她没接话，加快了讲解速度，直到把所有步骤都写清楚，才把卷子还给他。陆晨尔接过卷子时，指尖故意蹭了蹭她的，看见她瞬间绷紧的肩膀，忍不住勾了勾唇角。
下午的体育课自由活动时，沈涵然坐在树荫下背单词。刚记到 “friction” 这个词，一瓶冰汽水突然递到眼前。陆晨尔穿着湿透的球衣，头发上还滴着水，额前的碎发贴在脸上，显得比平时多了几分清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