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盯着那行字,心脏没来由地一阵狂跳。
最终,我还是拿起了外套。
有些事,终究要有个了断。
公司的楼下,黑色的宾利停在路边,像一头沉默的野兽。
我拉开车门坐进去,没有看他,目光直视着前方。
“沈总找我,是为了公事?”
他没有回答,车厢里只有我们两人清浅的呼吸声。
许久,他才开口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,觉的沙哑:“云安,你还在恨我吗?”
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转过头,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。
“恨?”我看着他,“沈总,你太高看你自己了。我现在,只想搞钱。”
他脸上的血色,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。
02
沈司越的脸色很难看。
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,像一把淬了蜜的刀子,专往他心口上捅。
“沈总日理万机,要是没别的事,我先上去了,毕竟还得改稿子,让您满意不是?”
说完,我伸手就去开车门。
手腕却被他一把攥住。
他的手很烫,烫得我心尖发颤。
“云安。”他叫我的名字,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弦,“别这样。”
“我哪样了?”我用力挣扎,却挣不开他的桎梏。
五年不见,他的力气还是这么大,大到让我觉得恐慌。
“我们之间,早就结束了。”我别过脸,不想让他看到我眼底翻涌的情绪。
“当年……”他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用词,“当年的事,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“我想的是哪样?”我猛地回头,死死地盯着他,“是你亲口说要娶我,是你亲口说爱我,也是你,在我满心欢喜地等你时,和我的好闺蜜远走高飞!沈司越,你还要我怎么想?!”
最后几个字,我几乎是吼出来的。
积压了五年的委屈和不甘,在这一刻,尽数爆发。
他沉默了,握着我手腕的力道,却又紧了几分。
车窗外,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,模糊了城市的霓虹。
我的视线也跟着模糊了。
“放手。”我吸了吸鼻子,声音冷得像冰。
他没动。
“我让你放手!”我加重了语气。
他终于缓缓松开了手。
我逃也似的推开车门,冲进了雨幕里。
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,让我瞬间清醒。
舒云安,你真是没出息。
说好了不再为他掉一滴泪,可为什么,心还是会这么痛?
回到公寓,我把自己摔在沙发上,从包里摸出烟盒,点了一支。
猩红的火光在昏暗的客厅里明明灭灭。
我学会抽烟,就是在那段最难熬的日子里。
尼古丁的味道,能暂时麻痹我的神经。
我手腕上有一道很浅的疤,是五年前那个雨夜,我不小心被碎玻璃划伤的。
医生说,再深一点,就伤到动脉了。
我时常想,如果那天我死了,是不是就不用再承受这些痛苦。
可我不能死。
我死了,就正中那对狗男女的下怀。
我要活得好好的,活得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好。
第二天,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回到公司,把修改后的第一版方案发给了沈司越。
不到十分钟,他就回了邮件。
邮件里只有一个字:“可。”
言简意赅,是他的风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