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年了。
我以为我早已将沈司越这个人，连同那段被撕碎的过往，一同埋葬在了那个暴雨夜。
直到今天，他作为甲方负责人，坐在我对面，用那双我曾痴迷过的眼睛看着我，平静地抛出炸弹：“舒小姐，好久不见。”
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雪松香，一如五年前他把我丢在民政局门口时，身上的味道。
那一刻我才明白，有些恨，早已刻进了骨子里，一触即发。
01
“这位是你们项目的总负责人，沈司越，沈总。”
合伙人老周的声音像一把钝刀，在我耳边来回地刮。
我看着对面那个男人，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，手腕上是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，整个人矜贵又疏离。
他叫沈司越。
这个名字，我曾含在舌尖，辗转反侧地念了整个青春。
现在，它像一根淬了毒的刺，狠狠扎进我心里。
五年前，我们本该在民政-局领证结婚。
我等了他一天，他却挽着我最好闺蜜的手，出现在了飞往国外的航班头等舱照片里。
照片是江沁发给我的，配文是：“云安，对不起，但我跟司越是真爱。”
那天也下着这么大的雨，我浑身湿透，像条丧家之犬，在大雨里哭得撕心裂肺。
五年过去，我从一个刚毕业的实习生，变成了业内小有名气的建筑设计师舒云安，再也不是那个会为他掉一滴泪的女孩。
我收回思绪，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，朝他伸出手。
“沈总，久仰。”
我的指尖冰凉，触碰到他温热掌心的瞬间，仿佛被电流击中。
他握住我的手，力道不轻不重，目光深沉地落在我脸上，薄唇轻启：“舒小姐，你的设计稿我看了，很大胆，但华而不实。”
一句话，否定了我团队半个月的心血。
我身边的助理脸色都白了。
我却笑了，不卑不亢地抽回手：“沈总的意见，我会考虑。不过，是不是华而不实，恐怕不是嘴上说说就行。”
“哦？”他眉梢微挑，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，“那舒小姐的意思是？”
“给我一个月，我会让沈总看到，什么叫真正的‘所见即所得’。”我直视着他，一字一句，掷地有声。
他漆黑的眼眸里，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。
最终，他点了头：“好，我拭目以待。”
会议结束，我踩着高跟鞋，头也不回地走出会议室。
身后，那道灼热的视线，如影随形。
回到公司，助理小陈气得直跺脚：“舒姐，那个沈总也太过分了！我们的设计稿明明那么完美！”
“不完美。”我冷静地打断她，“他的话虽然难听，但没说错。我们的设计，确实在实用性上，还有优化的空间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没有可是。”我打开电脑，调出设计稿，“通知下去，今晚所有人加班。”
我就是这样的人，从不为失败找借口。
别人越是看不起我，我越要做得让他无可挑剔。
沈司越，你想看我笑话？
五年前你做到了，但现在，不可能。
深夜，办公室只剩下我一个人。
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。
手机屏幕亮起，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。
“我是沈司越。楼下，谈谈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