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不再像以前那样,坐在一起看电视,聊天。
大多数时候,都是沉默。
老顾变得比以前更加寡言,他整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,抽着烟,一根接一根。
我知道,他心里憋着火。
那火,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。
我也一样。
我晚上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。
一闭上眼,就是民政局里,工作人员那张冷漠的脸。
就是张兰那怨毒的眼神。
就是档案册上,那道刺眼的撕痕。
邻居们似乎也听到了什么风声。
以前在小区里碰到,大家都会热情地跟我打招呼。
“林老师,买菜去啊?”
“林老师,您跟顾师傅感情真好,是我们小区的模范夫妻。”
现在,他们看到我,眼神都变得躲躲闪闪。
有几个爱嚼舌根的,还会在我背后指指点点。
“听说了吗?老顾家那两口子,根本就没领证。”
“我的天!那不是同居了五十年?孩子都那么大了,真不要脸。”
“亏她以前还是老师呢,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。”
那些话,像刀子一样,一句一句割在我的心上。
我一辈子清清白白,到老了,却要被人戳着脊梁骨,骂“不要脸”。
我开始不敢出门。
我怕看到那些异样的眼光,听到那些刺耳的议论。
我把自己,也关了起来。
这个家,就像一个巨大的、沉默的冰窖。
直到一个星期后。
建国带回来一个消息。
“找到了。”
他把一张打印出来的纸,放在我们面前。
“张爱民,十五年前就因病去世了。”
我的心,沉了下去。
死了。
那个罪魁祸首,就这么带着他肮脏的秘密,逃脱了所有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