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林…… 你快来看看吧,清鸢宅出事了!” 老张的呼吸很急促,“纪念牌上的字变了,村民也…… 也失踪了两个!”
林墨的心猛地一沉。三年前他们离开后,清鸢宅成了当地的 “民俗保护点”,老张退休后牵头守着这里,每月都会发消息报平安。他抓起桌上的荷镜复刻件(原件已存入博物馆),又翻出奶奶留下的腊梅花碎片 —— 碎片最近总在发烫,像是在预警 —— 连夜订了去深山的车票,出发前给陈野打了电话,电话接通时,陈野的相机快门声突然停了:“我刚拍到奇怪的东西,樟树林方向的夜空,有黑色的缠枝莲纹在飘。”
两人在深山脚下汇合,老张早已等在路口,脸色比三年前苍老许多,眼窝深陷,手里攥着一块沾了泥的布料 —— 是村民失踪时穿的,布料边缘绣着半朵缠枝莲,却是反向的,花瓣纹路倒着生长,像极了日军情报盒里 “逆阵” 的记载。
“上周开始不对劲的。” 老张领着他们往樟树林走,脚下的石板路不知何时长了层黑苔,踩上去 “黏糊糊” 的,像是沾了胶水,“先是纪念牌上的‘李振邦’三个字,变成了反向的,然后腊梅树突然开了 —— 你知道的,现在是夏天,腊梅怎么会开?”
越往深处走,空气越冷,明明是七月,却飘着细碎的白霜,落在樟树叶上,瞬间结成小小的冰粒。陈野举着相机拍摄,镜头里突然闪过一个白色影子,他猛地停住脚步,放大照片 —— 是雪团,但它的毛色泛着灰,琥珀色的眼睛变成了暗红色,正蹲在一棵樟树上,对着他们发出 “吱吱” 的尖叫,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灵动,满是焦躁。
“雪团不对劲!” 林墨攥紧腊梅花碎片,碎片烫得几乎要烧穿口袋,“它的眼睛…… 像是被怨气染了!”
走到清鸢宅门口时,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。原本朱红的大门,此刻爬满了黑色藤蔓,藤蔓上的 “眼睛” 睁得溜圆,瞳孔是深不见底的黑;院内的腊梅树开得满枝都是,花瓣却是黑色的,落在地上,瞬间融成一滩黑汁,像是墨水滴在地上;而李振邦和苏清鸢的纪念牌,此刻倒插在古井旁,牌面上的字全是反向的,边缘还刻着一圈日军的 “武运长久” 字样。
“是‘逆阵’!” 林墨突然想起日军情报盒里的记载,“当年日军特务留下过‘逆阵’的图纸,说是能反向催动怨气,唤醒被镇压的精怪!”
陈野突然指向正房的窗户 —— 窗户纸破了个洞,里面透出微弱的绿光,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晃动。他举起相机,用长焦镜头一看,瞬间脸色惨白:“里面…… 里面有个人影,穿着灰色中山装!”
林墨的心一紧 —— 是当年的日军特务?可特务早在几十年前就该不在了。他从背包里取出铜铃复刻件(博物馆特批带出,用于应急),轻轻一摇,“叮铃” 声在院内回荡,黑色藤蔓突然剧烈扭动,发出 “滋啦” 的声响,像是在痛苦嘶吼;纪念牌上的反向字开始模糊,像是要被铃声冲散。
“快进屋!” 老张推开通往正房的门,门轴发出 “咯吱” 的脆响,像是要断裂。屋内的景象比院外更诡异:博古架上的归魂七物复刻件(当年留下的复制品,用于展示)全倒着摆放,铜铃的铃舌断了,荷镜的镜面裂着黑纹;地面上画着一个巨大的反向缠枝莲阵,阵眼处放着一个铁皮盒 —— 和当年矿洞里发现的日军情报盒一模一样,只是盒上的 “武运长久” 字样,泛着绿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