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墨捡起碎片,拼合在一起,发现是一幅未完成的画:画中是清鸢宅的院子,桃林绕着古井,一个穿军装的男人正弯腰给腊梅浇水,女人站在一旁微笑,手里拿着铜铃。画的右下角,写着 “振邦归,腊梅开” 五个小字,是苏清鸢的笔迹。
“这是她想象的重逢场景。” 林墨的眼眶发热,将画稿放在博古架上,“李振邦没能回来,但我们帮她补全了《归魂图》,也销毁了军火库,算是圆了她的心愿。”
雪团从博古架上跳下来,叼着林墨的裤脚,往画室的方向拉。众人跟着它走进画室,只见画室的墙角有一个隐蔽的暗柜,暗柜门是开着的,里面放着一个锦盒 —— 盒里装着一绺乌黑的头发,用红绳系着,旁边放着一张纸条:“振邦的头发,民国二十六年他走时剪的,盼他归来,再为他束发。”
“原来她还藏着这个。” 陈野拿起锦盒,声音轻得像怕惊动什么,“他们的感情,比我们想的还要深。”
就在这时,院外传来一阵轻响,林墨走到门口,只见月光下,清鸢宅的飞檐上,站着两个模糊的身影 —— 女人穿着白旗袍,男人穿着灰布军装,他们并肩望着院内的腊梅幼苗,像是在低声说着什么。林墨刚要开口,身影突然化作点点微光,融入月光里,只留下一阵淡淡的檀香。
“是苏清鸢和李振邦。” 老张在身后轻声说,“他们看到心愿完成,该放心了。”
雪团蹲在门槛上,对着月光叫了两声,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警惕,多了几分安宁。林墨低头看着它,又看向博古架上的《归魂图》,突然想起奶奶临终前的话:“清鸢先生的画,藏着‘回家’的路。”
第二天清晨,文物保护局的人来接他们,周专家带来了好消息:军火库的炮弹已安全转移,日军情报会交给档案馆,《归魂图》和归魂七物将作为一级文物保护,还会为苏清鸢和李振邦立纪念牌,放在清鸢宅旁。
“你们要不要再看看雪团?” 林墨问陈野。
陈野摇头,笑着看向清鸢宅的方向:“不用了,它属于这里,会守护好苏先生和李营长的故事。”
越野车驶离樟树林时,林墨最后看了一眼后视镜 —— 清鸢宅的飞檐在朝阳下泛着金光,雪团蹲在大门前,对着他们的方向,像是在告别。他摸了摸口袋里奶奶留下的腊梅花碎片,碎片似乎比之前更暖了。
后来,林墨成了民俗文化研究者,常常给学生讲起清鸢宅的故事;陈野出版了一本摄影集,封面是月光下的清鸢宅,扉页写着 “献给等待与守护”;老张退休后,每年都会去清鸢宅旁的纪念牌前,放上一束腊梅。
而深山里的清鸢宅,每年冬天都会开满腊梅,路过的人偶尔会看到一只雪白的老鼠,蹲在博古架上,对着一幅画轻轻叫着 —— 画里的桃林永远鲜艳,画里的人永远相守,画外的故事,永远被铭记。
深山密室:铜铃泣血
第五章 逆纹疑影
林墨收到老张的电话时,正对着桌前的《归魂图》复刻件发呆 —— 画中桃林的花瓣不知为何,最近总在深夜泛出淡淡的黑气,像是被什么东西浸染。电话那头的老张声音发颤,背景里混着樟树林特有的 “沙沙” 声,还有一种奇怪的 “咯吱” 响,像是枯木在磨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