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重生了。
回到长公主告诉我她有孕的那一天。
上一世,我欣喜若狂,以为她终于接纳了我。
我为她腹中的“嫡子”征战十年,把他扶上太子之位。
可登基大典上,他亲手将毒酒递到我面前。
他笑得天真又残忍。
“李将军,我的父皇,只有太傅一人。”
我死后,李家满门抄斩。
这一世,公主娇羞地抚着小腹:“将军,我有了你的骨肉。”
我看着她,又瞥了一眼屏风后那个熟悉的轮廓,笑了。
“是吗?那正好,我刚从边关带回了西域奇药‘验胎草’。”
“据说一验便知男女。”
“若真是我的孩子,就算是公主,也得当场剖腹验子以证清白,你敢吗?”
公主的脸,瞬间煞白。
1、
长公主赵婉宁脸上的娇羞凝固了,血色褪尽。
她保养得宜的手指攥紧了衣袖,指节泛白。
“李策,你疯了?”
她的声音尖利,再不复刚才的柔情蜜意,充满了被冒犯的惊怒。
我没有理会她,目光越过她,落在她身后那架绘着山水孤舟的屏风上。
屏风后,一个男人熟悉的影子微微一僵。
是太傅魏征。
我的好妻子,正和她的奸夫,一同告诉我,她怀了“我”的孩子。
多么荒唐。
前世的我,就是在这个房间,听着同样的话,感激涕零地跪下,发誓要为她和孩子挣一个泼天的前程。
我做到了。
然后,我死了。
李家三百口,无一幸免。
烈火焚心的痛楚仿佛还在灼烧我的五脏六腑。
我收回目光,一步步走向赵婉宁。
她被我逼得连连后退,直到后腰抵在冰冷的桌案上,退无可退。
“我疯了?”
我俯下身,手指轻轻抚上她细腻的脸颊,感受着她皮肤下细微的颤抖。
“为了我李家的嫡子,我疯一次又何妨?”
我的语气很轻,话里的寒意却让她打了个哆嗦。
“你敢说你腹中怀的,一定是我李策的种?”
“你放肆!”
赵婉宁厉声尖叫,想用公主的身份压我。
屏风后的影子终于坐不住了,一声轻咳打破了僵局。
魏征从屏风后走了出来,一身儒雅的太傅官袍,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忧虑。
“李将军,你刚从边关回来,征战辛苦,许是饮多了酒,说胡话了。”
他熟稔地打着圆场,看向我的眼神带着一丝警告。
好一出夫唱妇随,奸夫在旁保驾护航的戏码。
我顺着他的话,像是突然“酒醒”了。
我猛地后退一步,满脸“惊慌”与“愧疚”,对着赵婉宁直挺挺地跪了下去。
“公主恕罪!末将……末将是太高兴了!”
“一想到要有自己的孩子,末将就……就失了分寸!”
我一边说着,一边狠狠给了自己两个耳光,声音响亮。
赵婉宁和魏征的表情明显松懈下来。
是了,这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李策。
一个爱惨了公主,忠心耿耿,又有点鲁莽的武夫。
我“深情”地抬起头,膝行两步,握住赵婉NING冰凉的手。
“公主,你受惊了。都是我的错。”
“为了保护你和我们未来的孩子,我明日就去向父皇请旨。”
“我要请求父皇,加派双倍禁军,将公主府围得水泄不通,一只鸟都不能飞进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