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阵子闹饥荒,那些身体有问题的女人也消失不见了。
不久后,林地里多了几具被嗦的一干二净的骨头。
那些人骨,都拼不出一具正常的尸体遗骸。
人死了,被传成人跑了。
人间似炼狱。
我回望了三眼,才确定角落里的确坐着一个瘦得皮包骨的女乞丐。
小姑娘十余来岁,是个小哑巴,似乎刚被乡外的父母扔进城内。
早就听闻孙盛禹会在大街上调戏黄花闺女。
今日被我撞见个正着。
我确定了他的坏手捏着小哑巴的胸部,气得一耳光呼过去了。
「唐枫荷你个荡妇,不在陈家生娃养儿,跑到城门来招风惹骚,真有本事呵。」
4
孙盛禹双手叉腰,嘲讽声之大,足以让路过的看客纷纷停住步伐。
「唐枫荷给你们送馒头,是个阴谋!傻子才会免费发给你们吃的,没准哪天就往馒头里下毒害死你们了!」
「她就是贱,把人命当蚂蚁。」
「图什么?图好玩图找乐子呗。」
造谣我不够,连带着小哑巴一起骂。
「天生贱货,就是被睡的命,没爹娘要的杂种,你他妈以为老子真的稀罕你这个死哑巴!」
不能输,不认输,站起来!
我对孙盛禹淡淡说了两字:「懦夫!」
孙盛禹面目狰狞,恶狠狠瞪着我:「你说谁是懦夫?」
真应了这句话,懦夫最怕别人说他是懦夫。
区区两个字成功让孙盛禹破大防。
他急了。
我又骂:「没种,似阉人。」
他气得上蹿下跳,辱骂我是荡妇,问候了我全家。
从破口大骂到拳打脚踢,闹腾得馒头滚的满地都是。
他命孙沿抓住了正在动武的陈川行,自己踢我的膝盖,让我给他磕三个响头。
我扑腾一声跪下。
孙盛禹大骂我人傻如猪,哐哐扇我耳光,让我在大庭广众下丧尽脸面。
我却怎么也不肯低头,扯着脖子死死盯着他。
「我给你钱,求你放了我们俩。」
孙盛禹盯着我掏出的千两银票,火气陡然消散半边。
果真是个见钱眼开的人。
白来的钱,该收还得收。
孙盛禹伸手接钱票时,我却一转态度,匆匆收了回去。
围观群众都看见了——他滞在半空的手,以及那副难以形容的尴尬红脸。
我笑道:「我从不给畜生不如的杂种花钱。」
他气得把我脑袋一拔,狠狠丢在地上。
似乎在报小时候他扭到脖子的仇。
陈川行见我挨打,再也忍不了了,使出蛮力挣脱束缚,忙来拉我起身。
陈川行的手握住我时,我眼前飞快闪过一阵黑白,又摔坐到了地上。
再一睁眼,却见唐枫荷的身体就躺在我旁边……
5
难道我就这样死了?
灵魂出窍了?
不对啊!
我叫了一声出来,却发出了陈川行的嗓音。
与此同时,倒下的唐枫荷也重新站了过来。
我俩面面相觑,我很快便意识到,我们俩的灵魂互换了。
我的身体是陈川行的,灵魂还是唐枫荷。
「早让你嫁给孙沿,成为孙家人,也就没这事了。长得漂亮,脑袋却傻。」
他打累了,临走时还不忘威胁:「下次发馒头时小心点,别说分馒头就给分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