蚕宝宝的成活率比以往更高,蚕丝品质也高了许多。
得到爹爹的信任后,我将注意力转向纺织技术。
我的原体在响应政策上学之前,被逼着学刺绣修缝纫机,这倒让我在这此世立稳了脚跟。
我教工人纺织技术,织出更为精秀的花纹,提高成品效率。
我将丝绸布匹分类,计算了次品的薄利多销价格点,算清了高档布匹的最优价格点。
我没跟爹爹解释那是靠函数和曲线图得出的,只说让爹爹信我是小财神附身,是天赐的宝。
外人都说,唐家得了金灵,家业会扶摇直上。
先前,愁绪曲折爹爹的脊梁,双鬓染了白霜,在我的帮助下,店铺布匹绸缎销量翻番,爹爹咧开嘴大笑,还赏给我娘一盒金首饰。
在那个女孩子只需要嫁人生子的年代,爹爹答应我跟他学商业知识。
我成了唐家的特例,能跟男子学同一类东西。
那年我十三岁,是左邻右坊赞扬的天之才女。
孙家得知此事,早早派人来唐家提了亲,要我嫁给孙沿。
爹爹眉开眼笑,我娘也喜上眉梢,徒有我气红了眼。
我娘目光忧愁,急得眼眶都泛红了。
但我跟娘讲再多,她也没有半点权利。
妾的女儿就是跟别家男子联婚来进行商业合作的商品。
孙家一代从官,二代从商,三代过得风生水起,贪得无厌。
钱财有,官威有,没人敢惹。
我也不愿嫁进孙家,唯恐被夫权等级逼得抬不起头。
我便拉着爹爹的衣襟求同情。
「孙家是西街的大主子,唐家是东街的中等商户,嫁去,岂不是让孙家在唐家头顶踩?」
爹爹蹙着眉头若有所思,我又说:「我可嫁人联姻,绝不嫁孙家。就对孙家请来的媒婆说,我早已定下了娃娃亲,行吗?」
爹爹答应了,在我及笄之后,把我嫁到了陈家。
3
我的夫君叫陈川行,是陈家的小少爷,也是妾出。
在小孩子都爱攀比行头家产的时候,陈川行只穿着普通的布衣,在自家书房读《史记》。
仆人做错事,陈川行只罚他们去仓库搬绸缎,从未罚跪罚打。
他有着异于同人的开明思想,我乐意跟他接触,跟他闲聊科普,世上还有种学校叫希望小学,是善良好心的人捐赠的。
他却告诉我,还有一种学校叫博爱园,能让身体有障碍的学生也有地方接受教育。
他带我去城门发馒头,告诉我这叫做扶贫的一种。
我愈发觉得他跟我同样是穿越者了。
我还没等找到好时机询问他,就发生了一件大事。
城门处挤满了饥肠辘辘的乞丐,汇集了成片的哀嚎声。
但这里很少有女乞丐乞讨。
她们几乎都被人捡了去。
有的当仆人,背柴生火做饭洗碗,挨拳打脚踢,一身淤青不得消停。
有的当牲口使,被拴狗的绳子拴着玩,成为生死威胁下的慰安妇。
有的当生育工具,生了小孩又生小孩,才让穷困的家里看起来不那么贫瘠。
生下来的女娃又会被卖到别家,从被卖的商品成了倒卖商品的工具。
少数幸免的女乞丐没被抓走——身子折叠的、缠足导致下半身瘫痪的、生育后罗圈腿的、天生独臂独腿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