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谁说不相干？」张翠花笑了，那笑容里满是算计，「你那张脸，就是最好的本钱。你听我的……」
她凑到我耳边，一字一句地教给了我一个足以让我坠入万丈深渊的办法。
2.
那天晚上，李强又喝醉了酒，想往我柴房里钻。
我抄起一根木棍，用尽全身力气砸在他头上，趁着他倒地哀嚎的空隙，发疯似的冲出了李家的大门。
李母的咒骂声和李强的嘶吼声在身后响起，伴随着整个村子被惊动的狗叫。
我不能再等了。
再等下去，不是被打死，就是被李强得手，然后像张翠花一样，生下一个孩子，被永远困死在这里。
对自由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恐惧，像两只巨手，将我所有的理智和羞耻心都撕得粉碎。
我一口气冲到了村西头那栋小楼前。
周思远家的灯还亮着。
我站在门外，心脏跳得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。
身后的追赶声越来越近了，我能听到李强喊着「抓住那个贱人」的咆哮。
我咬紧牙，抬手，重重地敲响了那扇木门。
门很快就开了。
周思远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，头发微湿，看到是我，他愣了一下，镜片后的眼睛里流露出惊讶。
「你……」
我来不及解释，也顾不上他眼中的探究，身后李强和村民的火把光已经越来越近。
我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，抓着他的裤脚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，挤出那句早已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，却依然烫嘴的话。
「周老师，我有了……」
我抬起头，泪水糊住了双眼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，「是你的。」
空气瞬间凝固。
他没有立刻否认，也没有扶我起来。
就在我以为他会像看疯子一样把我推开时，我看到他微微弯起嘴角，那双总是带着温润笑意的眼睛里，竟然闪过了一丝……狂喜。
「抓住她！别让她跑了！」李强带着人冲了过来，火把的光照亮了我们。
当他们看到我跪在周思远面前时，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周思远动了。
他没有推开我，反而弯下腰，用一种近乎珍视的姿态，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，然后把我护在了身后。
他挡在我面前，面对着举着火把的村民和暴怒的李强，声音不大，却异常清晰。
「李强，你想对我的女人做什么？」
3.
整个村子都炸了。
李强指着周思远的鼻子，气得浑身发抖：「周思远！你个读书读坏了脑子的白眼狼！你搞我的女人！」
「你的女人？」周思远推了推眼镜，「你跟她领证了？还是办酒了？她身上那些伤，是你打的吧？」
他每问一句，李强的气焰就弱一分。
「我花了五万块买的！她就是我的人！」李强色厉内荏地吼道。
「买卖人口是犯法的。」周思远的声音冷了下来，「你要是想闹大，我现在就可以报警，让警察来评评理，看看是你对，还是我对。」
「警察」两个字像一盆冷水，浇灭了所有人的嚣张气焰。
这个与世隔绝的村子，最怕的就是外面的人，尤其是穿制服的。
李母瘫在地上，开始撒泼打滚：「没天理了啊！城里回来的大学生欺负我们山里人啊！花了钱买的媳妇，说抢就抢走了啊！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