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，我母亲是为了保护厂子和……刘医生，才承担了经办人的责任？”顾云帆问。
“可以这么说。她知道全部内情，但她选择了沉默，把压力都扛在了自己身上。她后来一直很关心那些受害职工的情况，直到厂子倒闭。”赵厂长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旧相册，翻到一页，指着一张合影，“你看，这是当年设备引进成功时的庆功会，当时大家都高兴得很……谁知道后来……”照片上，年轻的母亲和赵厂长等人站在一起，笑容灿烂。而照片角落里，顾云帆看到了年轻的刘明远，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忧虑。
“赵厂长，那批问题设备的详细技术资料，还有当时具体的受害者名单和健康报告，现在还能找到吗？这对刘明远教授现在的手术很重要！”
赵厂长皱起眉头：“这么多年了……当时大部分资料，为了‘消除影响’，可能都……等等，我想起来了！当年厂医院撤销后，一部分封存的、不便销毁的旧档案，好像都堆在老厂区那个废弃的防空洞里，后来改成仓库了。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，那里都快拆了。”
线索似乎又连上了！顾云帆立刻起身：“谢谢您，赵厂长！我马上过去！”
他匆匆告别赵厂长，一边下楼一边给刘安心打电话，告诉她这个新的发现。刘安心那边声音急促：“云帆，医疗组认为你提供的账本信息很有价值，基本确认了我父亲早年有辐射暴露史，这会影响手术中人工血管材料的选择和吻合方式！我们需要更详细的设备参数和辐射剂量记录，才能最优化方案！你那边一定要找到原始档案！”
“我尽力！”顾云帆启动车子，驶向那个承载了母亲半生、如今已是一片断壁残垣的旧棉纺厂。
当他费尽周折，找到那个位于厂区角落、被杂草半掩的废弃防空洞入口时，发现生锈的铁门锁链竟然被人用工具剪断了！
门是虚掩着的。
里面有人？还是……
（第四章 完）
---
5 暗室微光
顾云帆心头一紧，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。他从车里拿出手电筒，推开沉重的、吱呀作响的铁门，一股混合着霉味、尘土和铁锈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。
手电光柱划破黑暗，照亮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。里面堆满了各种废弃的机器零件、办公桌椅、泛黄的纸张箱，像一座沉默的垃圾山。空气凝滞而冰冷。
他小心翼翼地往里走，耳朵警惕地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