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冉瞳孔微缩：“什么？”
“林氏和陆氏的合作项目，需要双方负责人共同出席。你现在是陆太太，也是林氏的股东代表之一，于情于理，都该出现。”他说的条理清晰，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商业流程。
“我不去！”林冉想也不想地拒绝。她这个样子，怎么出现在镜头前？更何况，是和……父亲一起？
“由不得你。”陆辰屿语气平淡，却带着绝对的掌控力，“或者，你希望我让医生过来，给你注射营养针，让你‘精神’一点再出席？”
林冉浑身一颤。她相信他做得出来。
“十分钟后，我来接你。”他留下这句话，转身离开了卧室。
林冉瘫坐在地，心脏狂跳。视频会议……父亲……她要怎么面对？
十分钟后，陆辰屿准时出现。他手里拿着一套藕粉色的套装裙，款式优雅大方，是她平时会喜欢的风格。
“换上。”他将衣服扔在她身边。
林冉不动。
陆辰屿也不催促，只是走到床边坐下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，那眼神明白地告诉她，她不自己换，他就会亲自动手。
屈辱感再次淹没了她。她抓起衣服，踉跄着冲进洗手间，反锁了门——虽然明知这反锁对他来说形同虚设。
换上套装，尺寸竟然分毫不差。看着镜子里那个被精致衣物包裹，却掩不住眼底憔悴和狼狈的自己，她感到一阵强烈的讽刺。
走出洗手间，陆辰屿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，似乎还算满意。他走过来，手里拿着梳子和化妆品。
“坐下。”他指了指梳妆台前的椅子。
“你要干什么？” “让你看起来，像那么回事。”他按住她的肩膀，强迫她坐下，然后动作算不上温柔地开始梳理她凌乱的长发。
他的动作很熟练，甚至称得上灵巧，很快就将她的头发挽了一个优雅的发髻。然后，他拿起粉底液，试图遮盖她眼下的青黑和苍白的脸色。
林冉僵硬地任由他摆布，感受着他指尖冰凉的触感，胃里一阵翻腾。他离得那么近，呼吸几乎喷在她的耳廓，身上那股冷冽的木质香气，曾经让她觉得安心，此刻却只让她作呕。
“好了。”他放下工具，端详着她的脸。
镜子里的人，妆容精致，发型一丝不苟，穿着得体的套装，除了眼神空洞得像个人偶，几乎看不出之前的狼狈。
陆辰屿伸手，捏住她的下巴，迫使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他。
“记住，待会儿在镜头前，该说什么，不该说什么。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，带着警告，“别忘了，林氏现在需要什么。也别忘了，伯父……希望你‘幸福’。”
每一个字，都像淬了毒的针，扎进她心里。
他拉着她，走出卧室。这是三天来，她第一次踏出这个房间。走廊宽敞奢华，铺着柔软的地毯，墙壁上挂着价值不菲的艺术品，但这一切在她眼里，都只是扩大了囚笼的范围。
脚上的锁链已经被他解开，但那种被束缚的感觉早已深入骨髓。
他带着她走进一间书房。巨大的红木书桌，背后是顶天立地的书架。书桌上，已经架设好了视频设备。
他按了一个按钮，屏幕亮起，分割成几个画面。其中一个画面里，赫然出现了她父亲林正宏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