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门三百口，被污蔑谋逆，斩于午门。
行刑前，我最心爱的九公主赵灵儿贴在我耳边，笑得天真烂漫。
“长渊，你的赫赫战功，是我送给太子哥哥最好的新婚礼。”
原来，我倾尽所有，不过是为她人做嫁衣。
冰冷的刀锋落下，我看见她挽着太子赵恒的手，转身离去，背影刺眼。
重生归来，我站在金銮殿上，刚刚凯旋。
父皇问我想要什么赏赐。
我不要金银，不要兵权，只求一道圣旨。
“臣，顾长渊，求娶九公主赵灵儿。”
所有人都以为我爱她入骨，疯魔至此。
只有我知道。
大婚之夜，我会亲手送她和太子哥哥，共赴黄泉。
1.
“斩！”
监斩官的令牌重重掷地。
剧痛从脖颈炸开，意识被黑暗吞噬前，我看见九公主赵灵儿依偎在太子赵恒怀里，笑靥如花。
她对我说：“顾长渊，你的赫赫战功，是我送给太子哥哥最好的礼物。”
下一瞬，我猛地睁开眼。
眼前是金銮殿明晃晃的穹顶，鼻尖是熟悉的龙涎香。
我正跪在冰冷的金砖上，身上还穿着得胜归来的铠甲。
“顾将军此次平定北境，当为首功，朕心甚慰。”
皇帝的声音从御座传来，威严又熟悉。
我僵硬地抬头，看到了父皇嘉许的脸，看到了同僚艳羡的目光。
也看到了太子赵恒虚伪的笑，和九公主赵灵儿那双势在必得的眼。
我回来了。
回到了凯旋受封这一天。
前世的恨意如毒汁，瞬间灌满我四肢百骸，我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发抖。
“父皇，顾将军劳苦功高，当重赏！”
太子赵恒出列，为我请功，话说得冠冕堂皇。
我看着他，他眼神深处那点忌惮和杀意，与前世别无二致。
父皇龙颜大悦，看向我。
“长渊，你想要什么赏赐，朕都允你。”
我压下翻涌的血海深仇，重重叩首。
“臣，求娶九公主。”
一句话，满堂死寂。
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我。
太子赵恒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，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。
而九公主赵灵儿，在短暂的错愕后，露出了胜利者的得意微笑。
她以为，我已是她的囊中之物。
我脑海里闪过前世她那句冰冷的话，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死死攥住，疼得我无法呼吸。
“准了！”
皇帝一锤定音，以为是英雄配美人的千古佳话，当场赐婚。
“谢主隆恩。”
我抬头，迎上赵灵儿的目光，眼中是我精心伪装的，足以溺死人的深情。
她看不见。
她永远看不见我眼底深处，对她和太子那冰冷的，要将他们挫骨扬灰的杀意。
复仇的第一步，成了。
退朝时，人群散去。
一直被冷落在角落的七皇子赵辰，从我身边走过。
他脚步顿了顿，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。
那一眼里，没有嘲讽，没有艳羡，只有一丝冷静的探究。
我心中一动，朝他微微颔首。
或许，我可以有一把意想不到的刀。
2.
我，顾长渊，大盛朝的战神，为了一个女人自请放弃兵权，成了全京城最大的笑话。
茶楼酒肆里，说书先生唾沫横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