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在前面了。”沈绣娘指向一处岩壁。转过弯,果然见几株白芷生在石缝间,叶片沾着水珠,清新可爱。
林慕言上前小心采摘,沈绣娘则在旁撑伞。距离忽然拉近,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,混着雨水的清新。
“好了。”他将采好的药草放入篮中,抬头时,目光不经意掠过她被雨水微微打湿的衣襟。夏衣单薄,湿后隐约勾勒出底下起伏的曲线。
沈绣娘察觉他的目光,脸颊一热,忙后退半步:“该回去了。”
转身之际,脚下一滑,险些跌倒。林慕言伸手扶住她的腰,两人瞬间贴近。隔着湿衣,她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。
“小心。”他声音低了几分,手臂却没有立即松开。
那一刻,山间静得出奇,只有雨打树叶的沙沙声。沈绣娘抬头,对上他深邃的眼眸,那里面有某种她看不懂的情绪在涌动。
“放开...”她声音微颤。
林慕言缓缓松手,神色已然恢复如常:“冒犯了。”
回程路上,两人一言不发。沈绣娘心跳如鼓,那份不该有的触碰感久久不散。
赵氏服了药后病情好转,对林慕言更是感激。林慕言以此为由,时常送来谢礼,有时是点心,有时是茶叶,总不忘捎带给沈绣娘一些绣线或布料。
白兰成了他们之间的信使,乐此不疲。
“嫂嫂,林先生又送东西来了。”这日白兰蹦跳着进来,手里捧着个精致木盒,“说是省城带来的西洋镜框,正好配你上月绣的那幅山景图。”
沈绣娘打开木盒,果然是一具雕花镜框,工艺精湛。“这太贵重了,不能收。”
“他说已经裱好了,你不要的话就只能扔了。”白兰凑近些,压低声音,“嫂嫂,林先生怕是喜欢你。”
“胡说八道!”沈绣娘厉声斥责,手中针都拿不稳了,“这种话也是能乱说的?若是传出去,我还要不要做人了?”
白兰委屈地撇嘴:“这里又没外人...况且哥哥走了三年,嫂嫂难道要守一辈子寡?林先生一表人才,又是省城来的...”
“住口!”沈绣娘脸色发白,“出去!”
赶走白兰,她独自对绣架发呆,心乱如麻。她何尝看不出林慕言的心思?那些特意寻来的绣线,那些看似随意却用心的礼物,还有那次山雨中他迟迟不肯松开的手...
但她不能。她是白家寡妇,名节重于性命。一旦有半点风言风语,在这小城里就再无立足之地。
之后几日,林慕言来访,沈绣娘都称病不见。她试图将那人的身影从脑海中抹去,却总是在夜深人静时,想起山雨中那双深邃的眼睛。
这日午后,沈绣娘正在院中晾绣品,忽听墙外传来女子清脆的笑声。透过花窗望去,只见林慕言与一名艳丽少妇并肩而行,那少妇几乎贴在他身上,笑得花枝乱颤。
沈绣娘认得那是镇东头李家的媳妇柳如烟,丈夫常年在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