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我才懂,他们不需要一个觉醒的妻子,只需要一个顺从的附属品。
所以我开始悄悄准备。
白天带娃,晚上哄睡后打开电脑学习法律知识,研究财产分割、抚养权判定、证据收集方法。
我把每一次争吵录音,把每一笔家庭开支记账,把丈夫转移资产的痕迹一点点留存。
我不声不响地办了银行卡,用兼职翻译赚来的钱存下第一笔启动资金。
我还联系了心理咨询师,每周一次谈话疗愈,只为不让自己的心彻底冻僵。
有人说,离婚是最狠的报复。
可我觉得,离婚只是止损。
真正的报复,是活得比他们想象中更好。
有一次小姑子在家族群里发了一张全家福,背景是我们老家祠堂,配文:“一家人整整齐齐,才是幸福。”
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,然后退出了群聊。
几天后,我带着女儿去了海边。
那是她第一次看见海。
她咯咯笑着扑向浪花,小小的身影在阳光下跳跃,像一只自由的小鸟。
我蹲下来抱住她,在她耳边轻声说:“宝贝,妈妈答应你,以后每年带你来看一次海。不管有没有爸爸,你都会有完整的爱。”
风吹乱了我的头发,也吹干了眼角的泪。
我知道,有些路注定只能一个人走。
但只要女儿还在笑,我就永远不会停下脚步。
有人问我:“你不害怕吗?单亲妈妈多难啊。”
我说:“比起被人贬低、被控制、被剥夺尊严地活着,我宁愿难一点。”
最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——那是我躺在产床上疼到失语,而丈夫在打游戏的那个夜晚;
那是我发烧39度,还要强撑着给孩子喂奶,婆婆却说我矫情的那个清晨;
那是我跪在地上擦地板,他们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看电视的那个下午。
那些时刻,我才真正懂得什么叫“窒息”。
而现在,我能呼吸了。
我开始尝试写作,把自己的经历写成短文发在网上。
没想到引起很多共鸣。
有读者留言:“姐姐,你让我有了勇气走出那段婚姻。”
那一刻,我哭了。
原来我的痛,也能照亮别人的路。
我也终于敢正视镜子里的自己。
不再是因为谁的妻子而存在,也不是因为谁的母亲才值得被爱。
我是陈知微,32岁,离异女性,有一个两岁的女儿,住在城东的一间小公寓里。
但我有梦想,有计划,有力量。
前夫最近托人传话,说想见孩子。
我回了一句:“可以,带上抚养费和道歉信。”
他恼羞成怒,骂我冷血。
可谁又知道,正是他们的冷漠,教会了我如何坚硬如铁。
女儿昨晚睡觉前抱着我的脖子问:“妈妈,爸爸为什么不来?”
我亲了亲她的额头:“因为他选择了另一种生活。但我们不一样,我们会一起长大,好不好?”
她点点头,甜甜地说:“妈妈最好了。”
那一晚,我躺在床上久久未眠。
我想起婚礼那天,自己穿着白纱走进礼堂,满脸都是对未来的新奇与期待。
那时的我一定想不到,七年后我会以这样的姿态重新站起。
但没关系。
三十而已,一切才真正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