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苒躺在黑暗里，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，看向沙发的方向。那个身影重新躺了下去，翻了个身，背对着她。
她抓着被角，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不属于她的温度。
心跳一声一声，在万籁俱寂的夜里，响得如同擂鼓。
这个男人……
到底想干什么？
秦苒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。
意识总在沉浮，时而陷入混沌，时而又被房间里另一个存在的呼吸声惊醒。每一次惊醒，她都会下意识地屏息凝神，确认沙发上的男人没有越雷池半步，然后才在一种混合着安心和莫名躁动的情绪里重新迷糊过去。
天刚蒙蒙亮，她就彻底醒了。
房间里还很暗，窗帘缝隙透进青灰色的晨光。她小心翼翼地侧过头，看向沙发。
沈砚舟已经起来了。沙发整理得一丝不苟，枕头摆放整齐，仿佛昨夜无人躺过。他人不在房间里。
秦苒轻轻吐出一口气，说不清是放松还是什么别的。她蹑手手脚下床，拉开房门。
客厅里飘着一股食物的香气。厨房那边有细微的动静。
她走过去，看到沈砚舟背对着她，站在灶台前。他换上了军装常服，背影挺拔如松，正专注地看着锅里滋滋作响的煎蛋。旁边的吐司机“叮”一声跳起。
他动作流畅地关火，将煎蛋盛进盘子，又拿出两片烤得焦黄的吐司。
一转身，看到站在厨房门口的秦苒，他脸上没什么意外表情，只颔首道：“醒了？早餐马上好。”
他的语气太过自然，仿佛他们已经这样一起生活了很久。
秦苒有些不自在地“嗯”了一声，“其实不用麻烦，我平时在学校吃……”
“顺手的事。”他打断她，将两个盘子端到餐厅桌上，又转身去倒牛奶，“吃完我送你去学校。”
“不用……”
“顺路。”他再次截断她的话，把牛奶杯放在她惯常坐的位置对面，自己则坐在了另一边，“今天要去你们学校隔壁的军区开会。”
理由充分，无懈可击。
秦苒只好坐下，拿起吐司咬了一口。外酥里软，火候刚好。煎蛋也是她喜欢的溏心。
她低头默默吃着，心里有点异样。他怎么会知道她喜欢溏心蛋？巧合吗？
餐桌对面，沈砚舟吃得很快，但并不粗鲁，保持着一种军人特有的效率。吃完后，他并没有立刻起身，而是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，似乎在浏览信息。
秦苒加快速度吃完最后一口，刚要起身收拾盘子，他却先一步站了起来，极其自然地接过她的空盘，和自己的叠在一起，走向水池。
“我来收拾，你去换衣服准备出门。”他头也不回地说，打开水龙头。
秦苒看着他的背影，那句“协议里说了互不干涉”在喉咙里滚了滚，又咽了回去。他做的每一件事，似乎都能用“顺手”、“顺路”、“合作需要”来解释，让她找不到立场去强硬拒绝。
她默默回房换好了衣服，拿起包出来时，沈砚舟已经站在玄关处，手里拿着车钥匙等她。
电梯一路下行，密闭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。沉默弥漫着，却不再像最初那样全然是尴尬，似乎掺杂了一些别的、难以言喻的东西。
越野车平稳地驶出小区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