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砚舟用指尖敲着结婚报告:“秦老师,我年薪百万,体能优秀,无不良嗜好。” “婚后分房睡,互不干涉,”我低头写着教案,“一年后自动离婚。” 军官先生微笑签字,当晚却抱着枕头敲开我的门: “报告,战友们都在笑话我,说我从指挥官变成了‘妻管严’。” 我正要反驳,他突然俯身在我耳边低语: “秦老师,能不能给个机会——” “让我从假丈夫,转个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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军区大礼堂的空调开得足,冷气飕飕地往人脖颈里钻。
秦苒垂眼看着面前第三次见面的男人,他肩章上的星徽在灯光下闪着冷硬的光。介绍人李阿姨热切的声音还在耳边嗡嗡响:“……沈团长年轻有为,苒苒又是重点中学的老师,郎才女貌,真是再般配不过了!”
般配?秦苒指尖无意识地划着杯壁。一个是被家里催婚催到头疼,恨不得立刻找个男人嫁了让她清净的语文老师;一个是据说同样被老首长摁着头来相亲,三十有二却连个固定女友都没有的作战团团长。除了都是大龄单身,她实在看不出哪里般配。
桌上的气氛客气而疏离。大多数时候是李阿姨在说,沈砚舟偶尔颔首,回应简短有力,像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,冷峻,挺拔,带着一种经年累月训练出来的规整和距离感。秦苒更是没什么说话的欲望,全程维持着礼貌的微笑,心里盘算着教案还剩多少没写。
终于捱到结束,李阿姨借口去洗手间,把空间留给他们。沉默瞬间蔓延开来,带着点尴尬的凝滞。
秦苒正准备找个借口告辞,对面的男人却开了口,声音低沉平稳,像敲在冷玉上:“秦老师。”
她抬眼。
沈砚舟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,推到她面前,修长的手指在纸张上敲了敲,动作干脆,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利落。
“这是我的基本情况。年薪税后加上各类补贴,刚过百万。体能测评每年全优,无烟酒嗜好,无复杂情史,名下房产两处,车一辆。”他语气平铺直叙,像在做一场军事汇报,“如果你认为可以继续,我希望尽快组建家庭。”
秦苒被这一连串直接到近乎莽撞的信息砸得有点懵。她低头看向那份文件,竟然是一份打印好的个人简历附录,后面甚至附了最新的体检报告和财产证明。
效率高得吓人。
也……现实得吓人。
她捏着微凉的杯子,忽然觉得有些荒诞。她想要的是什么?是一段相敬如宾、互不打扰的婚姻,一个能堵住家里悠悠众口的合作对象,一个一年后能各自拍拍屁股走人、不留后患的伙伴。
眼前这个男人,看起来比她还怕麻烦。
心里那点微弱的、关于浪漫和爱情的念头,还没冒头就被她自己掐灭了。也好。
她放下水杯,从自己的帆布包里也拿出一份文件,轻轻推过去,迎上他沉静无波的目光。
“沈团长,”她声音清晰,带着教师特有的柔和却不容置疑的语调,“这是我的条件。婚后生活互不干涉,经济独立,分房睡。一年为期,时间一到,自动离婚,各自安好。”
她顿了顿,补充道:“如果你同意,就签字。”
沈砚舟的目光落在她脸上,那眼神很深,像寒潭,看不出情绪。他拿起那份协议,翻看的速度很快,视线扫过那些条条框框——分明是她早就准备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