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乔嵩，我外公的画，好看吗？他的名声，好用吗？」
乔嵩的身体晃了晃，几乎站立不稳。
他指着我，嘴唇哆嗦：「你……你胡说！一派胡言！」
「我是不是胡说，你心里最清楚。」
我举起手中的绣谱，「这是我外公的《苏氏绣谱》，里面记载了金蝉丝的全部秘密。而你那所谓的流光针法，不过是偷学了我外公的一点皮毛而已。」
「今天，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，让你看看，什么才是真正的金蝉丝！」
4.
我话音刚落，会场的大门突然被推开。
一位头发花白，精神矍铄的老者，在几名工作人员的簇拥下走了进来。
「是……是国家非遗中心的张文博张老！」
人群中有人惊呼。
张老径直走到我面前，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绣谱上，眼神激动。
「孩子，能把这本绣谱给我看看吗？」
我将绣谱递了过去。
张老戴上老花镜，小心翼翼地翻开，一页一页，看得极其认真。
他的手，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。
「没错……没错！是苏兄的笔迹！这真的是苏兄的绣谱！」
张老抬起头，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。
他看向乔嵩，沉痛地质问：「乔嵩！我问你，苏兄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！」
乔嵩脸上血色尽失。
他怎么也没想到，连张文博都惊动了。
「张……张老，您别听这个疯子胡说，苏老师他……他就是意外……」
「意外？」
张老冷笑一声，「当年那场火灾，消防鉴定报告上写得清清楚楚，起火点有助燃剂的痕迹，是人为纵火！只是苦于没有证据，才一直没能破案！」
「我一直不信苏兄会这么不小心，原来……原来是你！是你这个欺师灭祖的畜生！」
张老气得浑身发抖，指着乔嵩的手都在颤。
剽窃，纵火，谋杀。
人群彻底炸开了锅。
乔晖冲过来，挡在乔嵩面前，色厉内荏：「你胡说！我爸不是那样的人！你们这是污蔑！」
「污蔑？」
我冷冷地看着他，「那让你爸当众演示一下他的流光针法，敢吗？」
我早有准备，让人在台上摆好了一张画案，笔墨纸砚，一应俱全。
还有一小卷我亲手制作的金蝉丝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乔嵩。
这是一个死局。
如果他不敢，就等于默认了自己是冒牌货。
如果他敢，那更是自取其辱。
真正的金蝉丝技法，繁复精妙，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，在张老这样的行家面前，根本无所遁形。
乔嵩站在那里，额头上冷汗直冒。
他经营了一辈子的光环，在这一刻，碎得彻彻底底。
「爸！」
乔晖急得快哭了，他想上去扶住乔嵩，却被乔嵩一把推开。
乔嵩盯着我，那眼神，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。
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，会场后方传来一阵骚动。
「让一让，警察办案！」
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，分开人群，径直走上台。
为首的警察表情严肃，对着乔嵩出示了证件和一张逮捕令。
「乔嵩，我们现在怀疑你与三十多年前的一起纵火杀人案有关，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。」
乔嵩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，他双腿一软，瘫倒在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