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不说，王磊的设计确实很惊艳。
即便被江雪拙劣地修改过，也依然能看出其核心创意的闪光点。
几个副总裁都露出了赞许的表情。
江雪的下巴，微微扬了起来，带着一丝得意。
她看向我，眼神里甚至有了一丝挑衅。
好像在说，你看，我不是废物，我做到了。
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表演。
等她全部讲完，台下响起了礼貌性的掌声。
主持人正要宣布进入下一个环节。
我抬起了手。
“等一下。”
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。
所有人都看着我。
我拿起桌上的话筒，声音不大，但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议室。
“江雪，讲得不错。”
我先是肯定了她一句。
她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。
“不过，我还有几个问题，想请教一下。”
她的笑容僵了一下。
“莫总请说。”
我身体微微前倾，十指交叉放在桌上，目光像手术刀一样，落在她身上。
“第一个问题，在你设计的这个情感识别模块里，为什么底层的情感分类模型，选择的是Plutchik的心理进化理论，而不是更常见的Ekman六大基础情绪模型？”
江雪的脸色，瞬间就变了。
这个问题，直接打在了她的七寸上。
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Plutchik，什么是Ekman。
她只是个小偷，怎么可能理解设计师的底层逻辑？
“我……我认为……”她支支吾吾，眼神开始躲闪，“Plutchik的模型……更全面……”
她开始胡说八道。
我没等她说完，就抛出了第二个问题。
“那么，既然你选择了Plutchik模型，它的八个基础维度，在你的代码里是如何进行向量化映射的？你用的是one-hot编码，还是更复杂的词嵌入？”
“我……”江雪的额头开始冒汗，她一个字也答不出来。
会议室里的气氛，开始变得诡异。
高管们都不是傻子，他们已经看出了问题。
江雪这个项目负责人，对自己项目的核心技术，一问三不知。
这怎么可能？
我的声音越来越冷。
“第三个问题，你交互界面的主色调，从最初的科技蓝，改成了现在的暖橙色，是基于什么考虑？做过用户A/B测试吗？数据呢？”
“第四个问题……”
“第五个问题……”
我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，像连环炮一样砸过去。
每一个问题，都精准地指向她修改过的那些地方。
那些她自以为聪明，实际上却破坏了整个设计和谐性的地方。
江雪彻底崩溃了。
她站在台上，脸色惨白，嘴唇发抖，冷汗浸湿了她的后背。
她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，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。
全场鸦雀无声。
所有人都用一种混合着鄙夷和怜悯的目光看着她。
我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样子，觉得火候差不多了。
我停止了提问，靠回到椅背上。
我拿起遥控器，对着我的助理示意了一下。
“既然江雪同学回答不上来，那我们就换一种方式，来回顾一下这个项目的‘创作’过程吧。”
我按下了播放键。
会议室的大屏幕上，PPT消失了。
取而代DE，是一段高清的监控录像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