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总,抱歉深夜打扰。我是林晚。”
“有些关于贵公司过去几次竞标失利的疑问,或许我能提供另一个视角。不知明天是否有时间当面聊聊?”
我没有立刻发送,而是深呼吸了几次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冲动是魔鬼,我需要更确凿的东西,更需要一个能一击必杀的筹码。
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。陈默有一个习惯,他喜欢归档一切他认为重要的东西,尤其是能证明他“能力”的东西。他有一个加密的移动硬盘,我曾无意间瞥见过他输入密码——是我的生日。
一个荒谬又令人心寒的巧合。
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成型。
第二天,我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去了公司。脸上甚至画了比平时更精致的妆,用来掩盖眼底的青黑和疲惫。
陈默看到我,似乎松了口气,试图用往常的语气和我说话:“气消了?昨晚……”
我打断他,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、甚至带着点歉意的微笑:“昨天太累了,有点低血糖,情绪不好。对不起啊,默哥。”
我甚至叫他“默哥”,这是他刚带我时,我对他的称呼。后来在一起了,反而叫得少了。
他明显被我这声“默哥”取悦了,脸上最后一点阴霾也散去,走过来想像以前一样揉我的头发:“我就知道。晚上想吃什么?带你去庆祝……”
我巧妙地侧身避开,拿起一份文件:“不了,昨晚没睡好,想早点回去休息。对了默哥,之前‘鲸落’的原始策划案电子版你那里有备份吗?我电脑里的好像损坏了,甲方那边可能需要补充一些细节。”
他毫无防备,甚至很乐意展示他的“归档能力”:“有,都在我硬盘里。现在拷给你?”
“好啊,谢谢默哥。”我笑得毫无破绽。
他拿出那个银色的移动硬盘,连接电脑,输入密码——我的生日。动作流畅自然。
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,脸上却平静无波。
他很快找到了文件夹,开始拷贝。就在文件传输的进度条缓慢移动的时候,他的手机响了。
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,眉头微皱,似乎是个重要客户。“我接个电话,很快回来。”他说着,拿着手机走出了办公室。
机会!
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。他的电脑屏幕还亮着,那个硬盘的盘符赫然在目。我能听到他在门外讲电话的声音。
我的手心全是汗,鼠标指针移动过去,颤抖着点开了那个硬盘。
里面文件夹很多,排列整齐。我快速扫过,目光定格在一个命名为“H.I.”的文件夹上。
Her Ideas。(她的灵感)
我的呼吸一滞。点开。
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子文件夹,按照年份和项目名称排列得井井有条。我随手点开一个我们早期合作的项目。
里面赫然存放着我当时用邮件发给他的原始创意草稿!PDF文档上甚至还有我手绘的草图扫描件。而最终提交给客户的方案版本,虽然更完善,但核心框架和亮点,几乎完全出自这份草稿。
我的手抖得更厉害了,又一个接一个地点开其他项目的文件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