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
暴雨拍打车窗,我对着后视镜补口红。闺蜜林小棠突然掐灭手里的烟,声音有些发飘:“瑶瑶,雨里的盘山公路好有感觉,帮我拍张风景照。”
我没多想,举着手机刚探出车窗,后颈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刺痛,眼前瞬间开始发黑。
“别怪我,要怪就怪你爸开的珠宝店太值钱。”她拽着我的头发,把我往悬崖边的泥地里拖,染着碎钻的美甲深深陷进我的头皮,疼得我一个激灵。
她蹲下来,拍着我的脸,笑得得意又扭曲:“等会记得给绑匪打电话,要两千万赎金。不然,你知道下场的。”
我蜷缩在冰冷的泥水里,雨水混着血水从额头流下,我却笑出了声:“林小棠,你拿我手机发朋友圈定位时,就没顺手翻翻相册?里面全是我的拳击比赛视频,还有我和金腰带的合影。”
她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越野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,刺眼的车灯照亮了我们。车上下来五个男人,为首的是个刀疤脸。他踢了我一脚,然后捏着我的下巴左右端详:“长得跟瓷娃娃似的,就这么撕票可惜了。三万块卖到黑窑子,都算我们亏本。”
“十万。”我吐出嘴里的血沫,声音不大,但足够清晰,“王家庄的独眼龙正在悬赏女大学生,你们顺路捎我过去,能多赚七万。”
所有人都愣住了,包括林小棠和那五个绑匪。
刀疤脸眯起眼睛:“你他妈是谁?怎么知道独眼龙?”
“三年前,我堂姐沈月,死在独眼龙手里。”我摸出藏在腕表内侧的超薄刀片,在他们惊愕的注视中,慢条斯理地割开捆住手腕的尼龙绳。
雨水冲刷着刀片,闪着寒光。
我站起身,理了理被雨水打湿的头发,走到刀疤脸面 前:“不如我们合作?你们带我去王家庄,帮我找到独眼龙,事成之后,我给你们一百万。我只有一个要求,”我顿了顿,看向林小棠,“最后,把林小棠留给我。”
2
刀疤脸一伙人显然是见钱眼开的亡命徒,一百万的诱惑远比两千万的赎金来得直接。他们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我的“合作”。
越野车在泥泞的山路上颠簸,林小棠被绑着手脚扔在后座,嘴里塞着布,惊恐地看着我。我坐在副驾驶,用湿巾慢条斯理地擦着脸上的泥水和血迹,仿佛刚才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无伤大雅的意外。
“妞,你到底想干嘛?”刀疤脸一边开车,一边从后视镜里打量我,“你堂姐都死了,你一个人去王家庄,不是送死?”
“报仇。”我淡淡地吐出两个字。
“就凭你?”他嗤笑一声,“王家庄上百号男人,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。”
我没再说话,只是把玩着手里的刀片。车厢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,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和林小棠压抑的呜咽声。
开了大概四五个小时,车子终于驶进一个被群山环绕的村落。村口立着一块歪歪扭扭的石碑,上面刻着“王家庄”三个字。整个村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和贫穷,但村子中央却矗立着一栋极不协调的三层小洋楼。
“那就是独眼龙的家。”刀疤脸说,“也是王家庄的祠堂。村里买来的女人,都得先在那里‘过门’。”
车子停在小洋楼前,一个精瘦的独眼男人闻声走了出来。他看到刀疤脸,脸上露出笑容,但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,那只独眼里迸发出的贪婪和欲望,让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