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菀在她洗澡的时候用了浴室,为什么不锁门?或者在门口提醒我一句?
这个家里,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洗澡不开灯、不锁门,而我这个男主人却要因此而被呵斥道歉?
荒谬,极致的荒谬。
晚上,我终于找到一个机会和许晴独处。
许菀已经住进了次卧,主卧里只有我们两个人。
我压着心里的火气,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开口:“晴晴,你妹妹来了,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?今天这事闹得……”
“闹什么了?”许晴不耐烦地打断我,她正对着镜子涂抹着昂贵的面霜,“你不就是抱错了一下吗?小菀都没说什么,你一个大男人,跟小姑娘计较什么?”
她的语气那么地理所当然,仿佛错的那个,是我。
“这不是计较,”我深吸一口气,“只是家里突然多了个人,我完全不知情,很容易产生误会。而且她是你妹妹,是我的小姨子,以后住在一起,总得注意点分寸。”
“注意什么分寸?”许晴猛地转过身,手里的面霜瓶子重重地磕在梳妆台上,“林舟你什么意思?你在怀疑小菀的人品,还是在影射我什么?”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“她刚失恋,又丢了工作,人生地不熟地来投靠我这个唯一的姐姐,我不帮她谁帮她?你让她点怎么了?你作为姐夫,不应该多担待一点吗?”
一连串的质问像炮弹一样砸过来,砸得我哑口无言。
在她的逻辑里,许菀是弱者,是需要被保护的,所以她做的一切都是情有可原。
而我,作为这个家的男人,就必须无条件地包容、退让,哪怕被冒犯,被误解。
这场沟通,以我的完败告终。
我带着一肚子憋屈和困惑躺下,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。
午夜时分,我口渴得厉害,起身去厨房喝水。
客厅里一片漆黑,只有月光从窗户里透进来,在地板上洒下一片清冷的银辉。
路过次卧的时候,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。
房门虚掩着,露出一条缝。
一道纤细的人影正背对着门口,似乎在换睡衣。
是许菀。
我立刻就要移开视线,非礼勿视的道理我懂。
可就在那一瞬间,她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,猛地转过身来。
我们两个人的视线在黑暗中猝不及防地撞上。
她手里正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吊带睡裙,还没来得及穿上。
看到我,她非但不躲,眼睛里反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、得逞的光芒。
下一秒,她像是被吓到了一样,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。
手里的吊带睡裙“不小心”地滑落在地,完美地遮住了她本该遮住的身体部位,却又露出了更多。
“啊——”
那声惊叫划破了深夜的寂静,尖锐得恰到好处。
主卧的门“砰”地一声被推开,许晴闻声冲了出来。
灯“啪”地一下被打开。
刺眼的光线下,眼前的画面无比清晰,也无比具有冲击力。
衣衫不整、满脸惊慌的妹妹。
站在妹妹房门口、同样一脸错愕的我。
许菀的反应快得惊人,她立刻蹲下去,捡起睡裙胡乱地挡在身前,然后哭着扑进了许晴的怀里。
“姐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姐夫他……他可能也不是故意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