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，公平吗？
我对不起苏小雨的等待，也辜负了周静的付出。我在这段畸形的关系里，扮演着一个懦弱又自私的角色，伤害了所有的人。
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我痛苦地抱住头。
“去找小雨，把一切都告诉她。”陈默说，“至少，让她知道真相。至于之后怎么选择，那是你们两个人的事。但你必须给她一个知道真相的权利。”
“还有，想清楚你和周静的事。如果你真的不爱她，就放过她，也放过你自己。”
那一晚，我喝了很多酒。回到家时，已经快凌晨了。
客厅的灯还亮着，周静穿着睡衣，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，身上只盖了一张薄薄的毯子。茶几上，还放着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蜂蜜水。
我走过去，想把她抱回房间。刚一弯腰，她就醒了。
她看到我，睡眼惺忪的脸上立刻露出一个温柔的笑：“你回来啦？饿不饿？我给你热点东西吃。”
我看着她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“周静，”我叫了她的名字，声音因为酒精而显得格外沙哑，“我们……谈谈吧。”
05
周静似乎预感到了我要说什么，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，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。她点了点头，说：“好。”
我们相对而坐，隔着一张冰冷的茶几。这是我们结婚三年来，第一次如此正式地，准备谈论我们之间的问题。
我酝酿了很久，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那些关于商业联姻、关于没有爱情、关于欺骗和利用的话，对着这样一个温柔无辜的女人，我实在说不出口。
反倒是周静，先打破了沉默。
“是因为苏小姐吗？”她看着我，眼神清澈，一语中的。
我猛地抬起头，震惊地看着她。
她对我露出一个浅浅的，带着一丝苦涩的笑：“你不用这么惊讶。我早就知道了。你书房里那个从不上锁的抽屉，放着你们大学时所有的照片和信件。你半夜说梦话，叫的也是她的名字。”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，只剩下嗡嗡的轰鸣声。原来，我自以为是的伪装，在她眼里，竟是如此拙劣和透明。
“那你为什么……”我艰难地开口，“为什么从来不说？”
“说什么呢？”她反问我，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，“说我知道你不爱我？说我知道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？然后呢？大吵一架，闹得人尽皆知，最后以离婚收场，让你父亲的公司再次陷入危机？”
“林浩，我嫁给你的时候，就知道你心里有人。我父亲也明确告诉过我，这是一场商业联姻，我们各取所需。你得到了资金，我们周家得到了一个稳定的合作伙伴和一个体面的女婿。我们……只是在扮演各自的角色而已。”
听着她的话，我心中那点可怜的愧疚感，瞬间被一种更巨大的荒谬感所取代。
原来，在这场婚姻里，清醒的人，不止我一个。我们就像两个签了合同的演员，在同一个舞台上，尽职尽责地扮演着恩爱夫妻的角色，演给所有观众看，甚至一度演得连自己都快信了。
“所以，你……”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。
“我没有什么所求。”周静打断我，“我只是觉得，我们应该坦诚一点。尤其是在她回来之后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