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，她屈指一弹。
一缕精纯无比的金色真气瞬间破空而来，没入我的体内。
暖流涌过四肢百骸，我那几近干涸枯竭的身体，像是久旱逢甘霖，重新焕发了力量。
交易，达成。
意识回归现实，我猛地睁开眼。
窗外刺眼的阳光，照得我眼睛生疼。
我从病床上坐了起来，一个鲤鱼打挺，双脚稳稳落地，动作流畅得不像话。
这动静惊醒了趴在床边的蒋岚和梁悦。
两人看到我生龙活虎地站在地上，吓得魂飞魄散。
「你……你你你不是快死了吗？」梁悦指着我，声音都在发抖。
「大概是回光返照吧。」我轻笑一声，活动了一下手脚。
那一缕本源真气，让我衰竭的器官恢复了将近一成的生机。
虽然离痊愈还远，但至少，我能站起来了！
「协议我已经签了，你们可以滚了。」我指了指床头柜上的那份房产赠予协议。
蒋岚狐疑地打量我几眼，还是一把抓过协议，生怕我反悔，拉着梁悦仓皇逃离。
那背影，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沾上天大的晦气。
她们走后，我摸出手机，拨通了一个电话。
「喂，李律师吗？我咨询一下，被胁迫签署的房产赠予协议，在法律上怎么说……」
挂断电话，我走到卫生间的镜子前。
镜子里的男人依旧瘦削苍白，但那双眼睛，却亮得吓人。
上官凝，蒋岚……
我们的游戏，这才算正式开场。
3
第二天，梁悦的男朋友周哲来了。
他一身笔挺的白大褂，戴着金丝眼镜，一副精英派头，看我的眼神却像在看一堆垃圾。
「梁丘，我听小悦说你昨天状态不错？我来看看。」
他不等我回答，就自顾自地拿出冰冷的听诊器，敷衍地在我胸前点了两下。
「心跳是比昨天有力一点。」
他收回听诊器，随意的给出结论。
「这是临终前常见的假性好转，身体机能透支最后的潜力罢了。」
「我劝你还是别折腾了，安心走完最后一程，别再给小悦她们添麻烦。」
这是在催我去死。
看着他那张自以为是的脸，忽然就笑了。
「周医生，你最近是不是经常感觉胸闷、盗汗，尤其是在午夜十二点左右？」
周哲的脸色瞬间凝固，血色褪得一干二净。
「你怎么知道？」
「我还知道，你查了无数次，心电图、CT、核磁，什么都查不出来，对吗？」
周哲瞳孔猛地一缩，眼里的震惊再也藏不住了。
这些症状折磨了他快半年，他身为一个医生，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关系，几乎把全身都筛查了一遍，结果却是一切正常。
这事已经成了他的一块心病，几乎要将他逼疯。
「你……你是怎么……」
「我猜的。」我懒洋洋地把双手枕在脑后，「或许，是坏事做多了，遭报应了呢？」
周哲的脸一阵青一阵白，嘴唇哆嗦着。
旁边的梁悦看不下去了，立刻跳出来，指着我的鼻子尖叫。
「梁丘你胡说八道什么！阿哲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做坏事！我看你就是死到临头，疯了！」
「我疯没疯，你们很快就知道了。」
我懒得再跟他们废话，闭上了眼睛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