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一次，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痛苦呻కి。
我集中全部意念，想象着我体内那些正在杀死我的衰败、腐朽、死寂的「浊气」，顺着阵法的通道，逆流而上。
去吧，去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帝身上！
2
它们离体的瞬间，我现实中的身体从未如此轻松。
而在修仙世界，那股灰黑色的气息顺着阵法，无声无息地涌向上官凝。
她高高在上，对我这个将死之人的变化，没有半分察觉。
当第一缕浊气融入她体内的瞬间，她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，眉心骤然一紧。
功法的运转，出现了一丝凝滞。
「嗯？」
她发出一声轻哼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。
但浊气无形无质，与她掠夺的精元混在一起，根本无从分辨。
她只当是这次的「养分」里，混进了一点杂质。
阵法的光芒愈发炽盛，掠夺在疯狂继续。
而我，则毫不吝啬地加大了浊气的传输。
我能清晰感觉到，她吸走的生命精元中，那股灰黑浊气的浓度越来越高。
她那张绝美无瑕的脸庞上，竟浮现出一抹极不正常的苍白。
终于，当阵法运转到极致时，她毫无预兆地「噗」一声，喷出一口漆黑的血。
黑血溅落在地，坚硬的玉石地面被腐蚀得滋滋作响，冒起阵阵黑烟。
她身体剧烈一晃，险些从玉床上栽倒。
阵法光芒瞬间熄灭。
上官凝死死捂着胸口，那双俯瞰众生的眸子里，第一次被震惊与不敢置信填满。
她受伤了！
被我！被她眼中的蝼蚁、人鼎，用一种她闻所未闻的方式，伤了道基根本！
她猛地抬头，视线化作两柄利剑，死死钉在我身上，审视之中，杀意沸腾。
「你做了什么？」
她的声音依旧清冷，却透着一股无法压制的虚弱。
我躺在玉床上，身体同样虚弱不堪，精神却亢奋到了极点。
我赌赢了！
「我只是……把我用不上的东西，送给你了而已。」
我学着她平日里的淡漠，用最平静的语气，说出了最诛心的话。
上官凝眼中杀机爆闪。
她抬起手，毁天灭地的威压轰然压下，将我死死笼罩。
我毫不怀疑，下一秒，我就会被这股力量碾成飞灰。
但我没躲。
我只是平静地看着她，心念一动，将体内残存的最后一丝浊气逼出，径直朝她送去。
上官凝的脸色第三次变了。
她猛地收回威压，闪电般封锁全身经脉，全力抵御那股诡异气息的再次入侵。
她不能杀我。
至少现在不能。
我们已经通过这个诡异的阵法，以一种扭曲的方式，性命相连。
杀了我，她体内已经侵入骨髓的浊气，便再也无人能解。
甚至，我的死，会直接引爆她体内的所有浊气，让她当场道消神陨！
「你想要什么？」
她冷声开口，这是她第一次，用平等的姿态与我对话。
「我要活下去。」我直视着她，「每天，你渡我一缕本源真气，我帮你压制浊气。」
「你在和我，谈条件？」
「是交易。」我一字一顿地纠正，「一笔对你我都有利的交易。」
上官凝沉默了。
大殿之内，死一般的寂静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