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僵持时，王正庸派的推官带着衙役赶到，拿下张彪。推官对沈墨说：“王知府让您尽快回绍兴府，有要事商量。”
沈墨点头 —— 李通判的事只是开始，这浑水，才刚搅起来。
4 绍兴暗流
绍兴府衙后堂，王正庸攥着沈墨的密信，脸色阴沉：“李通判竟敢勾结倭寇搞我！”
“李通判是按察使司刘崇文的门生，硬查会被护着。” 沈墨端着茶，“咱们把供词和张彪冒充按察使司的证据送都察院，都察院不受刘崇文管，肯定会查。”
王正庸眼前一亮：“好主意！现在就送。”
刚安排好书吏，衙役来报：“李通判来了。”
李通判捧着礼盒进来，堆笑：“听说余姚查获漕粮，想跟王大人商量怎么处理，别出岔子。”
“漕粮是海老鬼抢的，朝廷自有章程。” 沈墨开口，“不过海老鬼的事可大可小，不如放了他，分了粮，这事就算了？”
王正庸怒拍桌子：“你想跟倭寇同谋？”
李通判脸色变了，匆匆告辞，连礼盒都忘了拿。沈墨让人盯着李通判，又把消息透给宁波、台州府的官员 —— 他们早想除掉李通判，定会盯着他。
几天后，都察院的周御史到了绍兴府。这位 “铁面御史” 提审了海老鬼、周乡绅和张彪，三人招供出刘崇文也参与其中，还供出宁波、台州的乡绅同伙。周御史震怒，下令逮捕李通判和涉案官员。
绍兴府掀起反贪风暴，百姓拍手称快。王正庸乐坏了，沈墨却没心思庆祝 —— 他知道，这只是冰山一角。
周御史找到沈墨：“你查案有功，我举荐你做知县，怎么样？”
沈墨摇头：“我闲散惯了，做不了知县。” 他看着周御史，“做个知县改变不了什么，这世道烂透了，只有乱起来，才能让朝廷看到黑暗。”
周御史沉默良久，留下封信：“想做官了，随时找我。”
周御史走后，沈墨坐在院子里看月亮。王正庸来报：“刘崇文的人还在活动，新按察使钱如命是严嵩门生，刚到任就开始折腾了。”
沈墨站起身：“新的好戏，该开场了。”
5 海堤猫腻
钱如命到任没半个月，就下了公文：修绍兴府沿海海堤，要两万两白银、五千劳役，限一月集齐。
“钱大人哪是修堤，是敛财。” 沈墨翻着公文，“十里海堤最多一万两，多出的肯定进他腰包；劳役的粮钱，他也会克扣。”
王正庸叹气：“会稽县报来，钱如命的侄子钱小三在卖‘免役券’，一两银子一张，没买的就抓，百姓都被打得半死。”
沈墨站起身：“去会稽县看看，不能让他把海堤修得偷工减料，不然海浪冲垮堤，百姓会被淹。”
到了会稽县，正撞见衙役抓劳役。一个老农跪地哭：“我走了，老婆子和孩子就得饿死！” 衙役一脚踹倒他，挥鞭要打。
“住手！” 沈墨喝止，扶起老农，又问钱小三在哪。
钱小三晃着玉扳指走来：“沈师爷管闲事？我叔是按察使司，你不怕他参你？”
沈墨抽刀抵住他的脖子：“卖了多少免役券，交出来！”
钱小三吓得招了：“两百张，两百两银子在我家。”
沈墨搜出钱小三的家，不仅有银子，还有本账册 —— 海堤材料款五千两，付给了钱如命小舅子的 “恒昌号”。他把银子分给百姓，刚要押走钱小三，钱如命的亲信赵同知带着士兵拦路：“沈墨，你私押朝廷命官，按律当斩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