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我从地狱里捞出来，给了我五年极致的宠爱。
我曾以为他是我的神。
直到我发现，我的脸、我的画，甚至我微笑的弧度，都是对另一个女人的拙劣模仿。
于是，我决定继续扮演这只温顺的金丝雀，在他最爱我的时候，亲手为他焊死笼门。
01
我的心跳总是不太对劲，不是小鹿乱撞的那种，是像被什么攥住了，时不时狠狠拧一下。
医生说这是创伤后应激反应，傅衍之却觉得是我太娇气。
也是，在他眼里我大概一直是个需要精心呵护的易碎品。
就比如现在。
他正小心翼翼地为我戴上那条名为“深海之心”的钻石项链。
冰凉的金属贴上皮肤，激起了我身上一层细小的疙瘩。
他温热的指尖偶尔划过我的后颈，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。
“很美，念念。”他俯身，下巴抵在我肩窝，对着镜子里我们的倒影微笑。
他的怀抱很暖，声音低沉悦耳，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爱惨了我。
我也对着镜子笑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他喜欢的那个样子，
温顺、依赖、满心满眼都是他。
如果不是电视里突然插播的那条新闻，这一幕大概能称得上完美。
“五年前震惊全市的城南别墅灭门案，因新线索浮出水面，或将重启调查……”
画面快速闪过打了厚码的现场照片，还有两张模糊的黑白证件照。
那是我养父母的脸。
我呼吸一窒，。
镜子里，我的笑容僵在脸上，血色褪得干干净净。
傅衍之的反应快得惊人。
几乎在新闻播报的第二秒，电视屏幕就暗了下去。
他伸手将我的脸轻轻转回来，不让我再看一眼。
“别听这些，晚上又该睡不好了”。
他语气温和，指腹摩挲着我的脸颊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。
“忘了那些事，念念，你现在有我。”
是啊，我有他。
五年前那个雨夜，也是他把我从那个地狱里捞出来的。
阴暗潮湿的地下室，空气里是血腥和霉变混合的臭味。
蒙着面的人渐渐逼近，我缩在角落，脚踝被铁链磨得血肉模糊。
是傅衍之踹开了那扇门。
他像一尊杀神，动作利落地解决了一切，然后踏着血泊走来，替我解开锁链，把我裹进他的大衣里。
“别怕”，他的声音又哑又沉，抱着我，轻声对我说“以后我就是你的全部。”
他确实成了我的全部。
这五年来，他事无巨细地安排着我的生活，从喝几度的牛奶到穿什么颜色的裙子，看什么书，交什么朋友。
他把我养在这座金碧辉煌的笼子里，予取予求。
他常说：“念念，你简直是为我量身打造的。”
我曾经为这句话窃喜过，直到后来才慢慢咂摸出一点别的滋味。
这话听着不像爱人，倒像在欣赏一件无比合身的物品。
02
慈善晚宴上，我端着酒杯，无意间听见他两个朋友的闲聊。
“衍之对他这小太太真是没话说，不过也是，长得跟林清欢那么像……”
另一个猛地打断他：“喝多了吧你！提那个名字找死吗？”
“林清欢”。
这三个字像根针，猝不及防地扎进我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