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情好的时候,会看着我出神,然后难得温和地给我讲一些“薇薇”的事情,讲他们小时候的趣事,讲她多么优秀,多么耀眼,多么值得被全世界宠爱。
那时他的眼神会变得很柔软,但那柔软不是给我的,是给我身上那个虚幻的影子。
我就像一个可悲的容器,盛放着他对他白月光的思念。
偶尔,他也会带我出席一些必要的场合,向外界展示他“婚姻美满”的假象。他总是体贴地为我拉椅子,披外套,嘴角噙着完美的微笑。但只有我知道,那笑容从未抵达眼底,他的手从未真正温暖过我的皮肤。
无数个夜晚,他应酬归来,带着酒气,有时会把我当成真正的林雪薇,抱着我,一遍遍诉说思念和痛苦,然后两个人做些“开心”的事;有时又会骤然清醒,看清是我,然后毫不留情地推开,眼神恢复冰冷和疏离。
我在这种极致的温柔和极致的冷漠中反复拉扯,一颗心早已千疮百孔。
我不是没有试图反抗过。大约在第二年,我试图穿了一件我自己喜欢的、不是林雪薇风格的衬衫。
贺凛回家看到,脸色瞬间沉下,什么也没说,只是直接打电话给品牌店,让他们送来了整整一衣柜林雪薇会穿的新款裙子,然后当着我的面,让佣人把那件衬衫扔进了垃圾桶。
还有一次,我实在受不了草莓蛋糕的甜腻,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委婉地表示可能今天胃口不好。他沉默地看了我足足一分钟,然后抬手,将那份昂贵的蛋糕整个扫进了垃圾桶。
“不想吃就别吃。”他语气平静,却带着骇人的压迫感,“但别在我面前摆出这副样子倒胃口!”
那之后,我彻底学乖了。
或者说,彻底死心了。
我完美地扮演着他想要的影子,不再有自己的喜怒哀乐,不再有自己的偏好厌恶。我甚至快要忘记,真正的姜晚是什么样子了。
父亲的病最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