办公室里，同事们投来或嫉妒或探究的目光。
我压下心头的狂跳，跟着总监走进了那部专属电梯。
傅司砚的办公室简约到了极致，黑白灰的色调，一如他本人。
他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，背对着我们，只留给我一个孤高的背影。
“傅总，苏舟带来了。”总监恭敬地说。
傅司砚缓缓转过椅子。
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，平静无波，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。
“你身上的香水，叫什么名字？”他开门见山地问。
我今天用的是一款以“雨后青苔”为灵感的香，带着湿润的泥土和植物气息。
我低声回答：“它还没有名字。”
“谁调的？”
“……我。”
空气安静了几秒。
总监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。
傅司…砚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，一下，又一下，敲在我的心上。
【果然是她。林月的作品，风格分裂得就像两个人。一个热情似火，一个清冷如月。原来，月亮一直躲在太阳的影子里。】
他的心声，让我一直悬着的心，终于落了地。
他不仅察觉到了，还猜到了真相。
“傅总，”我鼓起勇气，抬起头，“顾氏集团的‘迷迭’，您应该有所耳闻吧？”
他挑了挑眉，示意我继续。
“那款香的后调，用的是极其稀有的龙涎香。但据我所知，顾氏的库存里，并没有顶级的龙涎香。”
我说着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样品瓶，递了过去。
“这是我调制的替代品，用岩蔷薇和降龙涎香醚合成，成本不到龙涎香的十分之一，但气息的还原度，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。”
这是我的投名状。
也是我对顾言礼的第一次背叛。
傅司砚接过样品瓶，打开闻了一下，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赞赏。
【有意思。她不仅有才华，还有胆识。】
他放下瓶子，看向我，语气依旧平淡。
“顾言礼让你来做什么？窃取‘记忆香氛’的核心技术？”
他一语道破。
我身体一僵，脸色瞬间煞白。
“我……”
“不必解释。”他打断我，“你的任务，我帮你完成。”
我愣住了。
“什……什么意思？”
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，推到我面前。
“这是‘记忆香氛’的假配方，足够以假乱真。拿回去，交给顾言礼。”
我彻底懵了，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他仿佛看穿了我的疑惑，薄唇轻启，说出了一句让我震惊不已的话。
“从今天起，你替我做事。”
【与其让这块璞玉在顾言礼手里蒙尘，不如，由我来亲手雕琢。】
我看着他，心脏狂跳。
这个男人，比我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。
他不仅识破了顾言礼的计谋，还要将计就计，把我这颗棋子，反插进敌人的心脏。
我没有选择的余地。
或者说，这正是我想要的。
我拿起那份文件，重重点了点头。
“好。”
5
我把假的香氛配方交给了顾言礼。
他如获至宝，当晚便在别墅开了香槟庆祝。
他喝了很多，抱着我，一遍遍地喊着林月的名字。
“月月，你看到了吗？傅司砚就要完蛋了！你很快就会回到我身边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