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晚上，你在通宵自习室赶工。这个自习室离宿舍区远，平时人不多，格外安静。你正对着一篇佶屈聱牙的德语文献绞尽脑汁，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、熟悉的咖啡香气。
你一抬头，看见林砚端着杯咖啡，径直走到了你斜对面的位置坐下，摊开了他的笔记本和厚厚的几本书。
他居然也来了这里。
你皱皱眉，不想被他影响，低下头继续和德语文献搏斗。但眼角的余光总是不自觉地瞟向他那边。他看起来很专注，手指在笔记本电脑键盘上飞快地敲击，偶尔停下来翻看书本，或者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。那杯咖啡的热气袅袅升起，让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朦胧。
你强迫自己收回目光，盯着自己面前的字母，却发现它们像小蝌蚪一样游动，根本看不进去。脑子里乱糟糟的：他的计划书进行到哪一步了？他找到了什么厉害的资料？他的论证逻辑会不会比我的更严密？
烦躁。你端起自己已经凉透的水杯，灌了一大口。
“需要咖啡吗？”林砚的声音突然响起，不大，但在寂静的自习室里格外清晰。
你吓了一跳，看向他。他不知何时停下了打字，正看着你。
“我多带了一包速溶的。”他晃了晃手里的一个小包装袋。
“不用。”你生硬地拒绝。
“你看上去很累。”他语气平淡，听不出是关心还是别的，“硬撑效率不高。”
“管好你自己就行。”你没好气地说。
他耸耸肩，不再说话，低头继续他的工作。
被你这么说了一句，他反而更投入了，键盘敲击声变得密集而富有节奏感，像战鼓一样敲在你心上。你看着自己进展缓慢的文献，一股无名火起。
你猛地合上书本，收拾东西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。
林砚抬起头，疑惑地看着你。
“这里太吵了。”你丢下一句，背上书包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自习室。
走到外面，冷风一吹，你才冷静下来。你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。他只是敲键盘而已，是你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。但你不想回去，不想在他面前露出任何一丝疲态或者弱势。
你找了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，买了罐咖啡，坐在窗边继续学习。效率依然不高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