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于多少小时的工作？”他月薪一万二，按每月工作两百小时算，时薪六十元。三百九十八，差不多六个半小时。
一想到为了这件T恤，他要多工作六个半小时，林默就觉得手里的T恤不香了。他放下衣服，对同事笑了笑：“有点贵，再看看吧。”
同事有些惊讶：“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这种吗？”
“人总是会变的嘛。”林默打着哈哈，心里却有种莫名的成就感。
晚上回到家，李伟又在拆快递，是一双限量版的球鞋。“怎么样，帅吧？”他得意地在林默面前晃了晃。
“嗯，挺帅的。”林默真心实意地说，“多少钱？”
“不多，也就两千多。”李伟轻描淡写。
林默算了一下，两千多，相当于他三十多个小时的工作。他突然理解了苏晴说的“上瘾”，这种掌控自己消费欲的感觉，确实很奇妙。
他打开记账APP，把今天省下的三百九十八记为“未支出”，看着余额那栏的数字，第一次觉得，攒钱好像也没那么难。
但考验很快就来了。周末，张磊的升职宴如期举行。林默站在“老地方”餐厅门口，心里天人交战。进去，意味着又要花掉好几百，这个月的攒钱计划可能又要泡汤；不进去，又怕伤了朋友感情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推开了门。
包厢里很热闹，张磊春风得意，和朋友们谈笑风生。看到林默进来，他连忙招呼：“林默！你可算来了！快坐快坐！”
林默坐下，看着菜单上那些价格不菲的菜品，手指微微颤抖。他想起了那三个问题。
“这顿饭是需要吗？”不是，只是社交。
“一个月后还会记得吗？”也许会记得张磊升职，但不会记得这顿饭的具体花费。
“等于多少小时的工作？”这一顿下来，至少要花他四个小时的工资。
“林默，发什么呆呢？快点菜啊！”张磊催促道。
林默抬起头，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：“张磊，恭喜你升职！不过我最近在攒钱，这顿饭……我请客不太现实，要不我们AA？或者，我请大家喝杯咖啡庆祝一下？”
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默身上。张磊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一下，随即又恢复自然：“没问题啊！AA就AA，都是兄弟，不拘这些！”
虽然有些尴尬，但林默心里却松了一口气。他知道，自己正在打破一个长期以来的社交消费陋习。
饭后AA，林默只花了两百多。他走在滨海市的街头，晚风吹在脸上，格外清爽。他打开手机，把这两百多记入账本，备注：“必要社交，可优化。”
他不知道的是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一个人看在眼里——苏晴。她也是来这家餐厅附近的书店买书，偶然看到了林默。她拿出手机，给林默发了条消息：“做得好，攒钱人！”
林默看到消息，笑了。他回复：“谢谢鼓励，革命尚未成功，同志仍需努力。”
第三章 未来记忆
林默的攒钱计划有了些起色，但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。他能控制住即时的消费冲动，却对长远的目标感到迷茫。就像一艘船，虽然不再乱撞冰山，却不知道要驶向哪个港口。
这天，他在公司茶水间碰到了苏晴。“林默，你最近攒了多少了？”苏晴笑着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