鸡同鸭讲。
心，凉了半截。
原来，有些裂痕，不会消失，只会越裂越大，像屋外寒风呼啸的窗缝，怎么堵，都还是有冷风钻进来。
05
婚后的第七年。
一个普通的日子，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。
林薇自己都差点忘了，早上看到日历才想起来。
她请了半天假，去菜市场买了鱼和虾，这些都是张昊爱吃的。
她精心做了四菜一汤。
摆好了碗筷。
等他。
电话打过去，无人接听。
从晚上七点，等到九点，等到十一点。
菜凉了，她又端去热。
反复了两次。
虾冷了之后有一股腥气。
鱼也变得干硬。
凌晨一点，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响起。
他回来了。
满身酒气，脚步踉跄。
“哟…还没睡…”他含糊地说，看到桌上的菜，愣了一下，随即拍拍脑袋，“哎…忘了…今天…”
话没说完，他就打着酒嗝，一头栽到床上，鞋也没脱，几秒钟后鼾声响起。
林薇站在原地，看着一桌彻底冷透、再也热不回的菜。
看着床上那个烂醉如泥的男人。
她没说话，也没哭。
只是静静地把菜一盘盘倒进垃圾桶。
然后，她坐在沙发上，看着窗外天一点点亮起来。
一夜无眠。
第二天，张昊醒来，头痛欲裂。
看着干净的餐桌和垃圾桶里的残渣，有点心虚。
“老婆…昨晚…”
“没事。”林薇语气平静，“上班要迟到了。”
她先出的门。
晚上下班，张昊来接她，说是赔罪，请她吃公司楼下新开的酸菜鱼。
等他时，林薇无意间抬眼。
隔着玻璃窗，看见马路对面，张昊正从一辆mini cooper驾驶座那边走过来，开车的女孩探出头，笑着递给他一个文件袋，他接过，顺手揉了揉那女孩的头发。
女孩娇嗔地捶了他肩膀一下。
他笑得灿烂，是林薇很久没见过的轻松样子。
像一根冰锥，瞬间刺穿林薇的胸膛。血液好像都冻住了。
她猛地推开门，冲了过去。
“张昊！”
他回头，看到她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，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。
“薇薇？你…你怎么在这？”
“她是谁？”林薇声音抖得厉害，手指着车里那个同样愣住、带着打量目光的年轻女孩。
“同…同事啊！”张昊强自镇定，试图拉她，“正好顺路，送我来一下。走走，不是吃饭吗？”
“同事？”林薇甩开他的手，眼泪终于忍不住冲上来，“同事需要你摸头杀？需要她跟你撒娇？”
车里的女孩下了车，抱着胳膊，带着点挑衅看她。“昊哥，这谁啊？这么凶？”
张昊脸上挂不住了，去推林薇。“有什么话回家说！别在这丢人现眼！”
“丢人现眼？”林薇眼泪滑下来，“就在这说清楚！今天不说清楚谁也别走！”
“你他妈有完没完！”张昊恼羞成怒，酒精和被戳破的难堪混在一起。
“啪！”
极其清脆的一声。
他打了她一巴掌。用了狠力。
林薇的脸猛地偏向一边，脸颊瞬间火烧火燎地疼起来。
耳朵里嗡嗡作响，世界的声音都变得遥远。
街上零星的路人停下脚步，好奇地看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