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晚，今天是大喜的日子，你能不能别拉着一张脸？跟谁欠了你八百万似的。你也该为我和薇薇感到高兴。”
我看着他们，胃里的绞痛让我几乎站不稳。
原来，我拼尽全力的成果，只是她几句轻飘飘的“关键提议”。
原来，我的心血，成了她邀功的资本。
苏薇薇这时“呀”了一声，从沙发上拿起一叠文件，装作不经意地样子。
“晚晚姐，原来你也在弄这个项目呀？对不起，我不知道……我只是听谨言哥哥说起，就随便提了几个想法，没想到真的能帮上忙。你不会怪我抢了你的功劳吧？”
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，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。
傅谨言的脸色沉了下来，他从苏薇薇手里拿过文件，看都没看就扔在茶几上。
“什么功劳不功劳的，我们是一个团队，公司拿下了项目才是最重要的。薇薇的思路确实比你的开阔，这点你要承认。”
他看着我，用一种施舍的口吻说道：“你放心，奖金我一分都不会少你的。”
“呵。”
我笑出了声。
奖金。
他以为我还在乎那点钱吗？
“你笑什么？”傅谨言的不满几乎要溢出来，“林晚，我发现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。薇薇帮你完善了方案，你不感谢就算了，还这副阴阳怪气的样子给谁看？”
“我没有……”苏薇薇又开始她那套，“谨言哥哥，你别骂晚晚姐了，都是我的错……”
“不关你的事！”傅谨言打断她，目光死死地盯着我，“林晚，我最后说一次，给薇薇道歉。为你的无理取闹，为你的小心眼，为你的嫉妒！”
道歉。
又是道歉。
在这个家里，我存在的意义，似乎就是为了不停地向苏薇薇道歉。
一股腥甜的铁锈味猛地从喉咙里涌了上来。
我再也压抑不住。
“噗——”
一口鲜血喷涌而出，溅落在光洁的地板上，也溅落在苏薇薇那身洁白的连衣裙上，像一朵朵绽放的、触目惊心的红梅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。
傅谨言脸上的怒气凝固了。
苏薇薇脸上的得意也凝固了。
下一秒，一声尖锐的、划破天际的叫声响起。
不是关心，不是惊慌。
苏薇薇指着我，声音里充满了嫌恶与崩溃。
“啊！我的裙子！傅谨言……你看她！她把血吐在我的Dior高定礼服上了！”
第5章
傅谨言的第一反应，是立刻扭头去看苏薇薇的裙子。
他脸上的慌乱不是为我，而是为了那条沾了血的布料。
“薇薇，别怕，我……”
我的身体晃了晃，眼前一阵发黑，直直地倒了下去。
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，我听到傅谨言终于想起我这个“肇事者”，不耐烦地吼了一声：“林晚！”
再次醒来，是在一片白色的空间里。
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。
顾淮坐在我的病床边，正在削一个苹果。
“醒了？”他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，递给我一牙，“感觉怎么样？”
“死不了。”我张了张嘴，声音干涩。
“确实，暂时死不了。”顾淮点点头，语气平静，“不过傅先生差点疯了。”
我扯了扯嘴角，没说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