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乘风站远处,西装革履,领带被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他冲李博举杯,口型无声:送你的。
林月攥紧李博袖口:“怎么办?保单还没过等待期……”
李博眯眼,火光映得瞳孔发红。
“烧得好。”
“??”
“不烧,怎么讹保险公司?”
他掏出大哥大,拨号:“老广,带人带相机,十分钟到。”
挂断,扭头冲林月笑出一口森森白牙。
“看好了,什么叫火里捡钱。”
……
天刚亮,保险公司调查员到场,脸比煤灰还黑。
厂房只剩骨架,设备成废铁,账面上却贴着——
“全损险,双倍赔付,保额一百二十万。”
调查员咬牙:“等待期七天,今天才第六天!”
李博递过去一份文件,指尖弹纸,啪一声脆响。
“睁大狗眼看清楚,投保日期——大火前八天。”
调查员瞳孔地震。
柳乘风冲过来,风度全失:“他造假!我要报警!”
李博抬手,啪地把一张发票拍他胸口。
“柳科,报案前,先解释——这批劣质电线谁批的?”
发票抬头:市电力物资公司,签字:柳乘风。
柳乘风脸瞬间比烧焦的布还黑。
“你阴我?”
“彼此。”
……
下午三点,保险公司签字,赔单一百二十万到账。
李博站在废墟上,脚踩焦木,给工人发遣散费。
“想走的,领钱;想留的,跟我建新厂。”
工人们跪了一地:“李老板仗义!”
林月抱着现金箱,手抖:“钱刚到手,你就散光?”
李博笑,捏她后颈:“钱散人才聚,人聚,厂才能生金蛋。”
“可柳乘风不会罢休。”
“当然,所以他得再出点血。”
……
夜里十点,李博带人堵在柳乘风家楼下。
柳乘风刚下车,就被七八个工人围住。
“柳科长,批条里夹私货,害我们厂烧光,赔钱!”
柳乘风想跑,被李博一脚踹翻。
“三十万,买断你的官帽,干不干?”
柳乘风青筋暴起:“你敲诈国家干部?!”
李博蹲下去,打火机啪嗒点在他鼻尖。
“国家干部?你批的劣质电线,电死过人,要不要我帮你回忆?”
柳乘风瞬间蔫了,像漏气的皮球。
“我给……”
……
凌晨,三十万到账。
李博把钱平摊在破木箱上,灯管滋啦晃。
林月数了两捆,抬头:“又光?”
“留十万,其余全买隔壁倒闭针织厂。”
“设备全毁,买来当垃圾堆?”
“地皮值钱,市里马上要扩路,一平米翻三倍。”
林月倒吸一口凉气:“你又提前知道?”
李博咬着她耳朵,声音低到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