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拥抱来得太过突然,我整个人都懵了,脑袋重重地撞在他坚实的胸膛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。
他的手臂收得很紧,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。
我能清晰地听到他紊乱的心跳,一下,又一下,重重地敲在我的耳膜上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在我耳边低声说,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,“对不起,吓到你了。”
我没有挣扎。
这个怀抱,和他的人一样,外面是冷的,里面却是滚烫的。
“许默……”我靠在他怀里,脑子乱成一团浆糊。
“别说话。”他打断我,将我抱得更紧,“让我抱一会儿,就一会儿。”
我真的没再说话,任由他抱着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。
我不知道他抱了多久,直到许念念在门外喊:“哥,如烟,你们在里面吗?我给你们带了宵夜!”
许默的身子猛地一僵,然后迅速松开了我,后退一步,和我拉开了距离。
他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,只是那微微泛红的耳根,出卖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。
房门被推开,许念念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走了进来。
“咦?哥,你怎么在如烟房间里?”她好奇地问。
“她手受伤了,我帮她处理一下。”许默的语气已经听不出任何异样,他指了指我床头柜上的医药箱。
许念念一看,立刻紧张地跑过来:“呀!如烟你怎么受伤了?严不严重?”
“没事,小伤口。”我心虚地把被划伤的手藏到身后。
“那就好,”许念念松了口气,然后把一碗馄饨递给我,“快吃吧,我特意去买的,你最爱吃的荠菜猪肉馅。”
我接过馄饨,心里五味杂陈。
许默没有立刻离开,他就站在那里,看着我和许念念说话,眼神晦暗不明。
“哥,你不吃吗?”许念念问他。
“不饿。”他淡淡地回了一句,然后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。
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我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沉。
刚才那个拥抱,那句“我忍不住”,到底算什么?
是我自作多情,还是他的一时冲动?
接下来的几天,许默又开始躲着我。
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躲得更彻底。
我几乎见不到他的人影。早上我起床时,他已经走了。晚上我睡下时,他还没回来。
我们唯一的交流,就是他偶尔会发微信提醒我天气变化,或者告诉我哪家外卖有优惠。
那些信息,依旧是言简意赅,不带任何感情色彩。
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了。
直到那个周五的晚上。
许念念被同学叫出去玩了,公寓里只剩下我一个人。
我画完稿子,伸了个懒腰,准备去洗澡。
路过许默的房门口时,我发现他的房门虚掩着,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。
他回来了?
我心里一动,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。
他的房间,我从来没有进去过。许念念说,那是他的禁地,连她都不能随便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