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给你一次机会,去把药喝了。”
“我不。”
我拒绝得干脆利落,
“沈南枝,”他的声音冷了下来,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。
“别挑战我的耐心。”
“你的耐心?”我笑了起来,带着嘲讽。
“傅九渊,你跟我谈耐心?”
“三个月前在佛堂里,你的耐心在哪里?”
“闭嘴!”
他厉声喝断我,显然被我戳中了痛处。
佛堂那晚,是他圣洁人设上唯一的污点。
也是他最不愿被人提起的禁忌,那是一道撕裂的伤口。
林薇薇震惊地看着我们,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嫉妒。
“九渊哥哥,她……她在胡说什么?”
傅九渊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怒火。
他一步步向我走来,强大的压迫感让我下意识地后退。
心脏狂跳,空气稀薄。
“看来,是我对你太仁慈了。”
他抓住我的手腕,力道比在拍卖会时还要重。
要将我的骨头生生捏碎。
“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。”
他拖着我,穿过长长的走廊,来到别墅后院的一个小佛堂。
这里布置得和他清修的寺庙一模一样,檀香袅袅。
一尊玉佛悲悯地俯视着一切,却显得格外讽刺。
他把我狠狠地甩在冰冷的蒲团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。
“你不是说我破戒了吗?”
“那我就让你看看,佛子是怎么‘普度’罪孽深重的女人的。”
他转身对跟过来的林薇薇说,语气冰冷得不带感情。
“去,把《地藏经》拿来。”
“让她跪在这里抄,抄不完一百遍,不准吃饭,不准睡觉。”
林薇薇的脸上划过得意的快意,但她还是装作担忧的样子。
“九渊哥哥,这样会不会太严厉了?”
“沈姐姐还怀着孕……”
“就因为她怀着我的孩子,才更要洗清她骨子里的肮脏。”
傅九渊的话,比这佛堂的地板还要冰冷,
“免得污了我的血脉。”
“沈南枝,”他蹲下来,捏住我的下巴,强迫我抬头看他。
他的眼神像两把冰冷的刀,直刺我心。
“在这里,你没有资格说不。”
“你唯一的价值,就是生下这个孩子。”
“在此之前,你最好学会顺从。”
林薇薇很快拿来了纸笔。
厚厚的一沓宣纸,堆在我面前,压得我喘不过气。
傅九渊和林薇薇离开了,佛堂的门被关上。
只留下一室清冷的檀香和无边的绝望。
我跪在蒲团上,看着眼前的经文,每一个字都在嘲笑着我的天真。
我曾以为,用孩子能击碎他的伪装,能让他痛苦。
可我错了。
他根本不在乎什么戒律,什么圣洁。
他在乎的,只有傅家的血脉,和他绝对的控制权。
他不是要救赎我,他是要改造我。
把我变成一个听话的、合格的、能为他生下继承人的“容器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