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墨拉了拉我的袖子：“你怀疑周老师？”
“她身上有养气的黑气。”我压低声音，“养气需要刚死的人的魂，还有活人的影子。陈兰的影子被勾走，肯定跟她有关。”
“可周老师人很好啊！”林墨皱着眉，“她之前还帮过赵磊，赵磊他爸欠了高利贷，是周老师帮他还的……”
我心里一动。
赵磊帮陈兰放纸人，陈兰被勾走影子，周曼帮赵磊还高利贷——这三者之间，肯定有联系。
那天下午，我逃课去了后巷。
墙根的野草被人踩过，留下一串脚印，脚印的尺码很小，是女人的鞋。
我顺着脚印走，走到后巷的尽头，那里有一面墙，墙面上渗着一点暗红的东西，像血。
我用手摸了摸墙面，是湿的，带着一股腥气。爷爷说过，“墙渗血，非凶兆，乃怨气聚”，这面墙后面，肯定埋着什么东西。
我从书包里拿出桃木剑，用剑尖敲墙面。敲到第三下，墙面发出“空”的声音——里面是空的。
我刚想把墙挖开，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。回头一看，是赵磊。
他手里攥着一把铁锹，脸涨得通红：“姜浲，你别挖！”
“里面埋着什么？”我问他。
“没什么……什么都没有……”他往后退了一步，铁锹掉在地上。
我捡起铁锹，往墙面上挖。墙是用土坯砌的，一挖就碎。
挖了没几下，就挖出一个坛子——坛子是黑色的，上面刻着看不懂的符号，坛口用红布封着，红布上沾着血。
“这是养魂坛。”
我看着坛子，“里面装的是刚死的人的魂，用来养气。周曼让你埋的？”
赵磊蹲在地上，哭了起来：“是……是她逼我的！她说要是我不帮她埋坛子，不帮陈兰放纸人，她就把我爸欠高利贷的事告诉学校，让我爸坐牢……”
“她养魂干嘛？”
“我不知道……她只说她要救一个人，需要活人的影子和死人的魂……”
他抹了把眼泪，“姜浲，我不是故意害陈兰的，我只是……只是没办法……”
我打开坛口的红布——坛子里装着半坛黑水，水面上飘着一缕头发，是女人的头发，染过黄色，发梢还卷着。
这不是刚死的人的魂——刚死的人的魂是白色的，飘在水面上，而这坛子里的，是黑色的，像是被什么东西染过。
我把头发捞出来，放在手里——头发很粗，发梢有一点焦痕，像是被火烧过。
“这头发是谁的？”我问赵磊。
他摇摇头：“我不知道……周老师给我的时候，就是这样的……”
就在这时，远处传来上课铃的声音。
我把坛子重新埋好，对赵磊说：“别再帮周曼做事了，她养的不是魂，是邪祟，再帮她，你爸会出事，你也会出事。”
赵磊点点头，捡起铁锹，头也不回地跑了。
我站在后巷里，看着墙上的洞。
风从洞里吹出来，带着一股熟悉的味道——是爷爷生前用的艾草味。
爷爷的艾草，是用来驱邪的。为什么这里会有艾草味？
3
陈兰在医院躺了三天，还是没醒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