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溪环顾四周,堂屋正中央挂着一幅山水画,已经泛黄,但笔法飘逸。墙角有个老式的砖砌灶台,虽然现在有个现代的煤气灶放在旁边,但那砖灶依然保存完好。卧室里只有一张木床和一个衣柜,窗户上贴着的窗纸已经破损了几处。
“这里很好,非常好。”林溪转身对村长说,眼睛里闪烁着久违的光彩。
送走村长后,林溪站在院子中央,张开双臂,深深呼吸。山风拂过她的脸庞,带来竹林沙沙的响声和远处溪流的潺潺水声。夕阳的余晖为远山镀上一层金边,几缕炊烟从领居家的烟囱中袅袅升起。
这一刻,六年来压在肩上的重担仿佛突然消失了——无止境的报表、办公室政治、凌晨三点的加班、还有那个在她提案时永远只会挑刺的部门经理。以及,那个在她加班到深夜时发来分手短信的男友:“林溪,你根本不需要任何人,你只需要你的工作和成就感。”
她从包里拿出那本《神农本草经》,封皮已经磨损,书页泛黄,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。这是奶奶留给她的唯一遗产,书扉页上有奶奶娟秀的字迹:“溪儿,当城市生活让你疲惫时,别忘了大地永远给予慰藉。”
奶奶是个中医传人,年轻时曾在乡下行医,后来进了城,但一直怀念山野生活。林溪的童年记忆里,最快乐的就是暑假被送到乡下奶奶家,跟着她上山采药,学习辨识草药,听她讲每株植物的特性与故事。
“奶奶,我回来了。”林溪轻声对着山风说。
2 山野初遇草药婆
第二天清晨,林溪是被鸟鸣声唤醒的。多种多样的鸟叫声交织成自然的交响乐,透过破损的窗纸传入房间。她睁开眼,看到阳光从窗棂间洒进来,在老旧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没有闹钟,没有手机的连环震动,没有即将迟到的焦虑感。
她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,只是听着鸟鸣声,看着光影在地板上慢慢移动。直到肚子咕咕叫起来,才想起从昨天中午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。
厨房里只有基本的厨具,米缸空空如也。林溪想起村口有家小卖部,于是简单梳洗后,带着钱包出了门。
清晨的白石村苏醒在晨雾中,村民已经开始一天的劳作。几个老人坐在溪边的石凳上聊天,看到林溪这个生面孔,都投来好奇的目光。小卖部的老板娘是个微胖的中年妇女,听说林溪是来租住王老叔房子的城里人,顿时来了兴趣。
“就你一个人?城里姑娘住得惯我们这山坳坳吗?”老板娘一边给林溪拿面条和鸡蛋,一边打量她。
“我想试试。”林溪微笑着付钱。
“有啥需要帮忙的,就跟我说,我叫桂花,村里人都叫我桂嫂。”老板娘热情地说,“对了,今天下午我要做豆腐,你要不要来看个新鲜?”
林溪点点头:“谢谢桂嫂,我一定来。”
回屋简单煮了面条吃完后,林溪决定探索周围环境。她带着那本《神农本草经》和一个布袋子,朝着屋后的山林走去。
山间的空气清新湿润,带着植物和泥土的芬芳。林溪沿着小路慢慢走,不时停下来辨认路边的植物。没走多远,她就发现了几株熟悉的草药——车前草、蒲公英、艾草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