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然尖叫起来:“子越!哥哥,你没事吧?疼不疼?”她扑过去扶起傅子越,然后恶狠狠地瞪着傅谨言,“谨言哥!你怎么能打人!就算温阿姨是你们家的佣人,你也不能为了她打自己的亲弟弟啊!”
“亲弟弟?”傅谨言冷笑,“我没有这种畜生弟弟。”
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傅子越。
“我再问一遍,是谁,让她跪下的?”
傅子越捂着流血的鼻子,眼神躲闪。
安然却半委屈半懂事地站出来,绿茶味十足地挑衅:“对不起,谨言哥,这个事是我的错,要打就打我吧,别怪子越哥哥。”
傅谨言的目光转向她,那眼神让安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。
“你算个什么东西,也配跟我说话?”
安然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。
傅谨言不再看他们,他转身走到病床边,温和地对念念说:“念念,别怕,有我在。”
然后他看向我,眼神复杂。
“温姨,对不起,我回来晚了。”
正在这时,李淑琴也闻讯赶到了。
她一进门就看到宝贝儿子满脸是血,当即就炸了。
“傅谨言!你这个白眼狼!你疯了吗!你为了一个下人,打你弟弟!我们傅家是造了什么孽,养出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!”
她冲上来就要撕打傅谨言,被他身后的保镖拦住。
“妈,”傅谨言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,“如果你还想让傅子越安然无恙地走出这个医院,就马上带着他消失。”
“你敢威胁我?”李淑琴气得浑身发抖。
傅谨言没有回答,只是拿出手机,拨了一个电话。
“王局,是我。傅子越的案子,我觉得有必要重新审理,我这里有新的证据。”
李淑琴的脸色“唰”地一下白了。
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傅谨言,这个她从未放在眼里的继子。
他竟然,真的要为了一个佣人,亲手把自己的弟弟送进监狱。
混乱中,没有人注意到,李淑琴在冲向傅谨言的时候,失控地撞到了我。
我被她狠狠一推,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。
后脑重重地磕在了床头柜的尖角上。
剧痛袭来,眼前一黑。
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额角流下,模糊了我的视线。
世界在旋转,所有的声音都变得遥远。
“温姨!”
我听到了傅谨言惊慌失措的喊声。
他冲过来,抱住我倒下的身体。
李淑琴和傅子越都吓傻了。
“不……不是我……是她自己摔倒的!”李淑琴语无伦次地辩解。
傅子越更是尖叫:“哥!你疯了吗?为了一个狗奴才,你连妈都想动?”
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流逝。
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,我看到傅谨言从我滑落的口袋里,捡起了我的手机。
因为碰撞,屏幕亮了起来。
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一封我刚刚编辑好,还未来得及发出的邮件草稿。
收件人一栏,是各大新闻媒体的公共邮箱。
邮件主题是:
“关于傅氏集团公子傅子越肇事逃逸案——未剪辑的原始行车记录仪视频。”
5
我醒来时,入目是纯白的天花板。
后脑传来阵阵钝痛,但身体却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“温姨,你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