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谨言的声音在旁边响起,带着一丝沙哑和疲惫。
我转过头,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西装外套已经脱下,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,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,眼中布满了红血丝。
他看起来,守了一整夜。
我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,屏幕是暗的。
“你看到了。”我开口,声音有些干涩。这不是疑问,是陈述。
傅谨言没有回避,他点了点头。
“我看到了。”
他顿了顿,似乎在组织语言。
“温姨,我不知道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,也不知道你准备了多久。我只问一句,那个视频,你想发吗?”
我看着他,这个傅家唯一的异类。
他的眼神里没有质问,没有惊骇,只有平静的、尊重的询问。
我沉默了片刻,然后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好。”
傅谨言没有再多问一个字。
他拿起我的手机,解锁,找到那封邮件,点击了发送。
动作一气呵成。
然后他把手机放回我手中。
“接下来,交给我。”他说。
“傅家……是你的家。”我提醒他。
“家?”傅谨言自嘲地笑了笑,“一个把我当外人,把我母亲留下的遗物当垃圾一样扔掉,把我唯一尊敬的长辈逼到绝路的地方,也配叫家?”
他的眼神暗了下去,显然是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。
“温姨,你好好休息。我已经给你转了一笔钱,足够你和念念下半辈子衣食无忧。我也请了全国最好的律师团队,他们会处理好念念的赔偿,以及……你所有的事。”
我的心,像是被温水浸泡,一点点软化。
二十年的冰冷算计里,这是唯一的暖意。
“谢谢你,谨言。”
他摇摇头,起身准备离开。
“该说谢谢的是我。如果不是你,我可能一辈子都看不清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。”
他走到门口,又停下脚步,回头看我。
“对了,你昏迷的时候,医生说你长期营养不良,积劳成疾。以后,对自己好一点。”
门关上了。
我躺在床上,看着天花板,眼角有些湿润。
不到半个小时,互联网就被引爆了。
那段未经剪辑的视频,清晰地